一听有人上门找事,蒋惜梅顿时乐了,一把拉起夏澜,兴致勃勃往外走。
梁溪带人出城查看庄子去了,春红也外出办事去了。
府里近来开支大,陈进财忙的焦头烂额,夏良也有南方商行的事务要处理。
但凡有一个能顶事的,王媒婆也闹不到二进院来。
见到夏澜露面,王媒婆往地上一躺,哎呦连天叫得更欢了。
“夏澜,我可是你的伯娘!实打实的长辈!那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你快把他发卖了!这种欺主的恶仆,决不能留!”
夏澜实在想不起来,这位伯娘到底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记得五服之内并无亲眷,你是哪里来的伯娘?”
王媒婆一噎,瞪了瞪眼,伸长脖子大叫:“我男人是你族伯,那天你认祖归宗,还请我男人去祠堂来着!”
夏澜皱眉,冷淡地道:“请问伯娘,何故带外男来我府中大闹?”
王媒婆顿时涨了气势,一骨碌爬起来,拍拍满身灰土,腆着一张皱巴巴菊花似的老脸,嘿嘿笑道:“澜儿,伯娘给你说了门好亲事,你可有福啦!
这位尤老爷可是咱们沣阳数一数二的富贵老爷,那万贯的家财呦!啧啧啧!皇帝老爷的国库都不及尤老爷阔哩!
尤老爷特意请我做媒,这不,聘礼都带来啦!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哎呦我的娘哎!闪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夏澜一整个大无语。
昨天尤进递帖子,她婉拒了。
原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应酬,没成想老登竟然拉上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伯娘,上门下聘来了。
咋的,学原主那黑心烂肺的渣爹,想吃绝户啊?
夏澜刚要开口,蒋惜梅一把按住她,笑眯眯的上前两步,上上下下打量尤进好几个来回。
个高腿长,脸蛋白净,模样还算周正。
就是眼神透着一股子过分的精明,令人很不舒服。
蒋惜梅笑眯眯道:“这位就是尤老爷吧?尤老爷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但不知令公子何在?
我家妹子无亲无长,我这个当姐姐的少不得要替她掌掌眼,还请尤老爷将令公子请来,容我们相看相看。”
蒋惜梅刚开口时,尤进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他就说嘛,凭他这模样,这气派,这身家,区区一个绝婚下堂的二手货,闭着眼睛都能拿下。
哪知蒋惜梅中间喘了一口气,就把尤进一张脸给喘的乌漆麻黑。
“这位娘子可真会说笑,今日是我求娶夏娘子,我发妻早亡,膝下并无子嗣。”
蒋惜梅眉头一皱,啧啧连声:“你这把年纪尚无子嗣,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你!”尤进气得喷火,“哪里来的泼妇?!如此放肆!”
蒋惜梅出来的急,没扛长刀,不耐烦的撇了下嘴:“我最讨厌别人骂我泼妇!”
话音未落,手腕轻轻一甩。
但见阳光下一点寒芒闪过,快如流星。
嗖的一下,刀背贴着尤进的头皮划过。
螺髻齐根斩断,连同金冠滚落在地。
尤进蓬头散发,整个人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脸白的像死了八天似的。
冷汗淋漓,牙关打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王媒婆原本想骂蒋惜梅来着,话到唇边硬生生咽了下去,险些把舌头咬了。
蒋惜梅扬唇一笑,对尤进说:“你的聘礼我收下了,你看个好日子,随时遣花轿上门来抬我。”
尤进脑瓜子嗡嗡的:“不不不……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走!这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