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什么人——这也是青衣社不能被外界了解最重要的原因了。你知道古时候有各种的道士吗？炼丹的，抓鬼的，做法事的，还有云游的。”

苏画点头。

“这些人其实都是先秦的‘炼气士’和‘苦修者’演化来的，那些炼气士和苦修者传言一个个强大无匹，移山填海，撒豆成兵，长生不死啥的都易如反掌——当然只是传说，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而青衣社里的，全部都是这些人的后人，我们两个也是。但是繁衍了几千年，早没了老祖宗那能耐，只有风骨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还在——尚武，竞争，追求强大的力量。青衣社的孩子从小就要经历武学锻炼，练拳，练兵刃，练轻功，练内功，还要做精神锻炼，锻炼强大的意志力，强大的精神力，不断地炼心，以追求精神境界的升华。”

苏画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样和平的年代还有一群力量为尊的人们存在，心中又有疑惑：“你们……为什么要变强呢？你们有敌人么？”

在苏画的世界观里，一个想要不断变强的民族必然是因为安全受到了威胁，没有天生就爱战斗的民族。

“不知道，不过目前没有。这只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而青衣社一代代的人们就这么恪守着这个规矩，也许以后会出现敌人，也许不会，我们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一定要后人尚武，只知道将来一定会派上用场。不过按我的观点看青衣社尚武可能就是闲的，青衣社里物产丰富，完全能自给自足，除了我们两个这样非要到外界闯闯的废柴，根本不用为生存发愁。吃饱没事干就打架呗，很正常。青衣社现在也在逐渐与外界接触，进行物质与文化的交换，年轻的人们也逐渐愿意到更有意思的外界闯一闯，甚至有一些人开始在外面做起雇佣兵一类能够用上他们一身打架杀人本领的工作，不过整体上青衣社还是在尽量维持自己的隐秘性。”

“你们从小练武，刚刚你们炸坏学校的围栏，也是用武功做到的么？好厉害呀。”苏画问。

“当然不是，人类的拳脚怎么可能破坏钢铁。话到这里就和我们说的记忆交易有点关系了。”

叶游双手握拳，对碰了几下，显然很兴奋。

“人练武，自然身强体健，体健自然精气神都极好，身体里的能量就会非常强大。血液流动，生物电传递，心脏跳动，肺叶扩张——这些身体自发的运动都会使身体的能量在体内循环，产生‘气’，而人体恒定的‘温度’，储存的‘脂肪’，还有人体的各个‘细胞’，这些都属于‘静态能量’，我们管它叫‘精’。当一个人练武，练到‘精’和‘气’都极为强大，同时精神境界高深，意志与魄力都够强时，就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精气外放。”

“只要人足够强大，精气便能够通过全身遍布的毛孔释放出去，不过并不会产生什么炸弹一样的物理效果，而是会环绕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被精气笼罩的区域，这个区域，被我们称为【道域】。实力越强大，道域包裹的范围就越大，在这个范围里，你就是这块时空的‘神’。你可以自由的操纵处于这个空间的一切，甚至可以凭空造物——但是有个前提，你要领悟被你控制或者被你创造的物品的‘道’。就是说你是否明白自己操控的，创造的物品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而凭借道域，我们就能够做到很多神奇的事情，举个例子，你领悟了火之道，就能够在自己的道域中，利用自己的精气做能量，创造出火焰，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同的火焰，要做烧烤还是烧纸钱都随你。而火之道与武功结合的话，就能够打出动画片里那样强大的火焰拳，每一拳都带有爆炸的烈焰。拥有这些能力，你就几乎成了普通人眼里的‘神灵’。”

苏画今天的世界观被反复的冲击，终于有些崩塌了，听了叶游这些话，只觉头痛欲裂，信息量实在太大。

“原来你们是依靠这个炸掉了围栏。按照这种说法——你们说的记忆交易原来真的可以做到，你们是使用精气外放产生道域来剥离人的记忆的吗？”

“我们？我们这样的咸鱼弱鸡哪有那本事……能够做出道域的强者，放在青衣社那也是精英里的精英，整个青衣社十几万人，都是从小锻炼，至今能够使用道域的也就两位数，那都是珍稀物种凤毛麟角，大佬级的人物。青衣社独立空间的稳定也是依靠这些人利用自身道域的力量进行维护。道域，除了能够通过人体产生，还有一个门槛更低的办法，就是借助外物。一些类似玉石，宝石之类的天材地宝，本身拥有非常好的能量流通性，只需要将它们摆成阵法，然后注入足够多的能量，最后用精神对能量进行干预，它们就能够产生和道域一样的效果，通过不同的排列组合，产生的效果也不相同。我们剥离记忆就是利用这种方法，成本低廉还能反复使用。”

苏画恍然：“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来历和整个背景了——真是太具有冲击性了，碰到你们真的是件神奇的事情。我还有最后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收购记忆？记忆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为什么盯上了我的记忆？”

叶游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其实很好理解。想要成为青衣社的顶尖人物有一个最简单的标准——能够使用道域，而想要修炼到精气外放的境界，除了身体的锻炼还需要精神上的强大。**的锻炼很好办，怎么锻炼精神呢？生活里，成熟的人比幼稚的人精神更加坚强，是因为他经历过更多的事，那些挫折，失败，磨难，都成为他精神的养料，促使他成长，对人生的认识更加通透。经历的越多，内心就自然越强大。而青衣社的年轻人们基本都是些武疯子，整天闷头苦修，哪有那时间去经历各种磨难，何况经历磨难还有危险，铤而走险不值当，所以他们就琢磨出了外挂一样的捷径——把别人的记忆注入自己的脑海里，把别人的经历变成自己的。”

苏画简直佩服死青衣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