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罗成厚便招呼捕头黄满善二人也坐下。
黄满善拱手见礼,也并未说话,便与另一个手下坐了,四人围了一桌。
这时小二过来,问着要些什么吃的,胡盐丞便开始牢骚。
“这场风暴来得急了,正遇着今日外出检查盐场,这不,碰个正着,人若是倒了霉,喝水也能塞着牙缝。”
“哈哈!喝水也能塞着牙缝,胡盐丞还真幽默,得了,今日这顿酒我请,给老胡你压压惊。话说回来,我们这些当差的,一年到头忙得里外团团转,不就是因处理这些腌臜事。前段时间朝廷有大动荡,虽隔着数千里,害得我这一茬子兄弟,也个个紧绷着心神,如今总算告一段落了。”
县尉罗成厚乃是武秀才出身,有着武道四重洗髓境实力,这在蓬莱城,已经算是顶尖,又因其性格豪爽,倒是人缘不错。
盐丞听得罗成厚要请客,自是巴不得,但嘴上却假意推辞了一番。对于罗成厚所说的朝廷动荡之事,其自然知晓,北疆镇北大将军丁世茂谋反,这事早通告了县衙甚至各乡。
不过他哪里会将这事与丁穆一行挂钩。
而且明面上,丁家谋反之事,已经结案,据说丁家男丁,上至大将军丁世茂,下至其七个儿子,全部已然伏诛。
这顿酒喝了半个时辰,散伙之后,盐丞迷迷糊糊骑了马,回到自家府邸,这时天已经黑了,于是便直接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一早,起床时,又精神气爽。
回忆了一下昨日之事,也不知为何,便因一场风暴影响了心情。但事情没做完,还得继续安排。
今日他也不骑马了,便叫家丁赶了马车,送自己上盐丞府。
到了府衙,吩咐了一些事,胡盐丞这才想起,昨日那班连虎送了自己一枚扳指,当时正在气头上,班连虎倒是也会察言观色,将从那穆家手中得到之物借花献佛送与了自己。
从怀中掏出扳指,胡盐丞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果是好东西,这枚扳指,该是上等玉石原料打造,那穆家的老货所言该是不虚。”
“这东西雕工细腻,不像是淮口城那些本地粗人所能打造,怕是有些来头。”
“嗯,穆家,穆丁,穆丁,穆丁。”
胡盐丞碎碎念着,对方有些来头,生意从淮口城做到千里外的东莱城,不知道搭上这条线,能否有些机会。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震。
“穆丁穆丁穆丁!”
“丁穆!”
“上次全国通缉令中,似乎有一张画像,叫做丁穆!”
“那画像,我都见过,怎的与这穆丁,却有七八分相似?”
胡盐丞终于想起来,为何自己昨日会觉得这叫穆丁之人,有些眼熟了。
想到这处,胡盐丞直接冒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
“丁家谋反之事,早已结案,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为何会如此巧合?”
胡盐丞想着这事,脑中数种可能闪过,握住扳指的手剧烈颤抖。
“此事重大,我一人决断不了,得寻那罗成厚商议,先请他调动县兵,将那几人控制了再说。”
“至于若是误会,那也无所谓,反正穆家远在淮口城,离我蓬莱县少说千余里,也影响不到什么!”
“若是这事真如所想,那便是大功一件,怕是直接官升一级都有可能!”
想到这处,胡盐丞只觉得体内热血翻滚,心跳急速跳着,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