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浑身舒泰。
“咦?竟然便过了半日一夜,竟是凌晨了。“
不用看,清晨的阳光格外不同。
“少主,您醒了?”福叔端进来一盆水,给丁穆洗漱。
“嗯,许是这几日太累,不想昨日刚落地,便直接睡了半日一夜,对了,那班连虎走了没有。”
“早走了,昨儿下午,其过来辞行,老奴没敢打扰少主,便打发他走了。”
丁穆听着,含了一口盐水,漱口之后,吐在盆中。
“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过客,往后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这时独臂秦刚进来道:“少主,昨日那盐丞,似乎看出来些什么,不知少主有没有注意到。“
“你看出来了?”丁穆其实也早有感觉,不过秦刚有这般细腻心思,却还真没想到。
“是的,依属下判断,那盐丞该是没有看出具体,但有着疑惑是自然的。如今我等形象已经暴露,再更改却是来不及了,属下建议,这盐丞既然有着暴露少主可能,不如---”
秦刚剩下的右臂做了一个割喉动作。
丁穆一凛。
“少主!可不能有妇人之仁,便是有万分之一暴露可能,也不能让其存在。福叔,您老说是不是?”
福叔被秦刚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为难了,不过不出意料,福叔也赞成秦刚观点。
“少主,其实老奴昨日也有所发觉,不过少主宅心仁厚,怕是下不去手。”
丁穆陷入了沉思。
自己没做准备,没来得及易容,一上岸便遇着人,这不在自己掌控内。但如今既然已经上岸,若是不做彻底,确实有可能暴露。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一条人命。哎!”
丁穆来到这个总共不过十多日,思想要改变过来,的确有些难度。
不过转念一想,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罢了。
想到此处,丁穆眼中厉色闪过。
“好!秦刚,此事便由你负责,你便一个人先行一步,去往蓬莱县城,待事情风头过去,便过来接我等过去,我们干脆便以这蓬莱县为落脚点,扎下根再说。”
“是!少主!”
秦刚转过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在这强者为尊世界,优柔寡断可不行,少主算是迈了一大步了。
却说那盐丞回至蓬莱县城,心中有些郁闷。
“今日这一行,却白跑一趟,待那班连虎从新调来船只运盐,估计还得四五日。”
蓬莱县县衙不大,旁边便是盐丞府,这盐丞领着二个盐卫回府,吩咐了些事,也未多做停留,便骑马又回至自己家中。
整个蓬莱县,便只有三条街,不过大锦人口繁多,这三条街贯穿十余里,数万百姓生活其中,也算是热闹。
盐丞独自打马走着,见着十字街口一座酒楼,名悦来客栈,左右心情郁闷,便在这悦来客栈二楼找个位置,叫了两个小菜并一壶酒。
这时已是下午,正是晚饭时间,上客栈之人也越发多起来,饭吃到一半,便见着三人上楼,盐丞一看,无巧不巧,正是本县县尉罗成厚。
罗成厚带着的两人,盐丞也认得,正是本地最有名捕头黄满善与其一名手下。
同为县衙官员,又都同为九品级别,自是要打照面,盐丞站起身,县尉罗成厚一行也过来。
“原来是胡盐丞,看样子,老胡这是刚刚公干回来,这风尘仆仆样子,想是赶上今日的风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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