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顿了顿,声音下沉,“此事只能你知我知,万不可让三哥知道。”
四姑娘不明:“娘娘,为何不告诉三哥?若三哥将此事上奏请皇上,既能铲除温婉蓉,又能表功,何乐不为?”
齐淑妃心里骂她蠢,面上耐心解释:“三嫂就没想过,此事与皇后谋逆案有牵连,禀明皇上,如何说?”
四姑娘茫然道:“照实说啊。”
“照实?”齐淑妃冷笑,“仁寿宫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太后替婉宜公主说情,当初是被皇后陷害,这头说三哥查案不利事小,万一被反咬一口,别忘了,若不是二哥和长公主同归于尽,你以为齐家不会受牵连?!”
一席话说得四姑娘膛目结舌。
她嗫喏好一会,说:“娘娘深谋远虑,妾身从未想到这些。”
齐淑妃语气稍缓:“不知者不罪,三嫂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道少点也能理解。”
四姑娘现在就怕得罪齐妃,耽误齐佑的仕途,附和道:“妾身谢娘娘指点,眼下……”
“眼下你按我要求做即可。”齐淑妃打断,垂眸盯着清凉的茶汤,似乎打定主意。
四姑娘唯命是从。
两人吃完茶,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告辞离宫。
回去的路上,四姑娘坐在马车里,问身边丫鬟:“芸香,你还记得我父亲在世时,有次在府里和母亲,为妘姨娘大吵吗?”
芸香是兮香失踪后,四姑娘嫌齐府的丫头用不惯,又从陪嫁丫鬟里挑一个贴身伺候自己的。
这个姑娘相貌平平,也没兮香那般心眼子多,但芸香早年进温府一直跟在杜夫人身边,对四姑娘倒有几分主仆情谊。
她听四姑娘提及从前,点点头说记得,又问:“夫人怎么想起过去的事?七月半刚过,我们烧过纸也去庙里点了长明灯,老爷大夫人九泉下定会心安。”
四姑娘心思哪跟哪,牛头不对马嘴,摆摆手:“我不是问爹娘,是妘姨娘死后,他们为此大吵,你当时在母亲院子里伺候,应该听到比我详细,你记得多少,告诉我。”
芸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听到话,原原本本跟四姑娘说了遍。
四姑娘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这事发生的时候妘姨娘已经搬到覃家老宅去了?”
芸香说是。
四姑娘想起齐淑妃的交代,绞着帕子,好好思忖一番。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温婉蓉这几日出宫入宫,总有好事、讨好的宫人告诉她后宫发生的零零总总。
表面上她满不在乎,实质听得仔细,尤其齐淑妃和四姑娘经常走动,觉得隐隐不安。
回府,她到老太太那边带孩子,这头安排完英哥儿练字帖,又抱着飒飒坐到里屋,把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述,末了,问:“祖母,阿蓉心里不安,感觉后面要出大事。”
老太太沉吟半晌,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眼下急也没用,该来总要来,倒是你天天入宫给太后定省,难得一份孝心,也知道你为了覃家辛苦奔波。”
温婉蓉摸着飒飒软软的头发,叹气:“阿蓉身为覃家少夫人,唯独能为覃炀做的就是安内,护好后院,也没别的本事。”
“这就足矣。”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又摸摸飒飒的头,笑道,“有你娘在,曾祖母就放心了。”
温婉蓉知道这是老太太宽慰她的话,心里苦笑一下,对老太太保证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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