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想起“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可临行的是牡丹,她做不到为英哥儿密密缝,更体会不到为儿子迟迟归的担心,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温婉蓉弄不清到底什么信念支持牡丹连孩子都不要,也要帮助覃昱完成复仇大业。
她想,是这两人疯了,还是这个世道疯了?
牡丹在屋里哭了很久,直到她自己开门,温婉蓉才收回思绪,转头问,好点没?
牡丹轻轻点头,重新回去坐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道:“夫人,我来想劝您,不要记恨覃爷。”
顿了顿,补偿:“无论大爷还是二爷。”
温婉蓉没太意外,平心静气道:“你接着说。”
牡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也麻烦你转告二爷,他那一刀,我不恨他,我们两清。”
温婉蓉嗯一声:“他跟我说过,你们俩之前的关系,他对你动过念头。”
牡丹说知道:“但我对他,只是亲人之情,如同覃爷对他一样。”
温婉蓉头一次觉得覃炀可怜:“他什么性子,你该清楚,你伤他,他会毫不犹豫还给你。”
牡丹自嘲笑笑:“所以他那一刀,斩断前尘旧事。”
然后她极认真看着温婉蓉:“可二爷对夫人的心思千真万确,我认识二爷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他以前贪玩,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温婉蓉心思她和覃炀之间发生的种种,外人又知道多少。
“先不说覃炀,”她不想从牡丹嘴里听见有的没的,并非吃醋,对于自己夫君,她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说说覃昱。”
牡丹说好,话题又转到覃昱身上:“我不知道覃爷和你们说没说,他父亲的死和他死里逃生都跟萧氏一族有关。”
温婉蓉点头,心领神会:“提过,说回来报仇。”
牡丹继续说:“他活下来,被俘,差点死在西伯,没跟你们说过吧?”
温婉蓉微微一怔,坐直身子,有点难以置信:“差点死在西伯?后来谁救的他?”
牡丹摇摇头说不清楚:“我也问过,覃爷从来不提,我猜是西伯一位大人物,否则覃爷不会得到大汗认可。”
温婉蓉之前在覃炀嘴里知道覃昱投靠西伯,但没想到还有前面一出,下意识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牡丹猜透她的心思:“夫人是想问,我和覃爷怎么认识,以及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温婉蓉没隐瞒:“对。”
牡丹思忖一会,一五一十说:“我家道穷困,被哥哥嫂子卖给雁口关的人贩子,这人贩子原先做皮条营口,把买来的姑娘按姿色划分,他说我相貌不错,培养大半年准备卖给大户人家,或烟花之地,半年后我找机会逃出来,差点被抓,是覃爷路过出手相救。”
好一出英雄救美。
温婉蓉心思难怪牡丹一手琵琶弹得游刃有余,又猜两人后续发展:“他救了你,你以身相许?”
“若真像夫人说的那般倒好了。”牡丹苦笑。
温婉蓉一愣:“难道不是?”
牡丹没隐瞒:“严格说来,我是覃爷的手下,是布在燕都的眼线。”
手下?眼线?
温婉蓉想起覃炀说过,牡丹不是粉巷姑娘,会意:“一直潜伏在粉巷。”
“是。”
“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怕我去大理寺揭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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