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国公府。
尉迟宝琳举着两个金瓜锤与父亲尉迟敬德正打的难解难分。
突然本来已经有些占了上风的尉迟宝琳突然胸口猛的一疼,差点被尉迟敬德一锏打到头顶。
“完直娘,你这娃子不要命了!!”尉迟敬德堪堪收住铜锏,这才避免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悲剧。
“???,阿耶我不知怎么滴,方才胸口疼的厉害,有些喘不上气来。”尉迟宝琳捂着胸口,额头滴落豆大的汗水。
尉迟敬德看自己儿子不似作伪,忙蹲下身子关切道:“莫不是这几日操练的狠了?伤着骨头了?”
“不知道,就是一早醒来眼皮子跳的厉害,胸口也像压了块石头一般,难受的紧,总觉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尉迟宝琳指了指现在还在跳动的眼皮。
“啧,你这么一说,老子倒也想起来,一早起来右眼皮也跳的厉害。”
尉迟敬德扶起尉迟宝琳,“不如今日去请个和尚来看看?”
尉迟宝琳噗嗤一笑:“阿耶,你不说那些和尚都是骗人的玩意么?”
“那。。请个道士?”
“还是算了吧,请道士还不如请二郎来的好。”
“说的也是,好几日没见那小子了,不会还整天泡在那烟花柳巷吧!你们五百军丁找齐了么?”
“咳咳。。阿耶,那红袖招可不是一般的花楼,可不做那皮肉生意。”
尉迟宝琳反驳道。
“哼,╭(╯^╰)╮,对其他人来说不做皮肉生意,但老子是看出来了,只做那小子一人的皮肉生意对吧!等过段时间老子非得找几户好人家商谈一下婚事,整日里住在花楼里算什么样!”尉迟敬德恶狠狠的道。
“嘿嘿,那倒不用,你只需去找卫国公就行了。”尉迟宝琳不怀好意的看了眼自家老爹。
“娘直贼,你是说二郎瞧上了那夯货的女儿?”尉迟敬德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朝中谁人不知,自己最不喜欢的将领便是卫国公李靖!
现在自己义子瞧上了人家姑娘,这倒是真的让老尉迟犯了难。
“报!宫中来人!”
二狗人未到,声音却早早的传入了院中。
尉迟敬德和尉迟宝琳互相看了一眼,咋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了呢。
前厅,尉迟敬德见宣旨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王晨浩,瞬间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
“王。。”
话才开口便被王晨浩打断:“国公爷,世子爷,您二人赶紧收拾一下赶紧随老奴进宫吧。”
“这。。”
“好!”尉迟敬德一把拉过还要开口询问的尉迟宝琳,便快速的回了内院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王公公走吧。”
尉迟敬德表情严肃,抿着嘴,却没有发问。
王晨浩点点头,心道:“都说尉迟敬德是个大老粗,就这为人处事,心思细腻绝不是一个大老粗能做出来的。”
一行人一路疾驰,都没有说话,尉迟宝琳倒是想开口,可每次都被尉迟敬德一眼瞪了回去。
绕过几个宫门,有大太监领头,这一路来的盘问检查倒是少了许多。
尉迟宝琳踌躇的看了看内宫的围墙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王大家,这方向是后宫啊。我等外臣怎么能进后宫呢?”
尉迟敬德也没阻拦,一样瞪着双眼看向王晨浩。
“不妨事,是陛下吩咐的。您就别问了,到了就知晓了。”说完,王晨浩带着一丝悲戚怜悯的目光扫视了尉迟父子二人一眼。
“这狗太监什么意思?”尉迟宝琳一脸疑问的看向父亲。
尉迟敬德脸色更冷,没有去管尉迟宝琳,亦步亦趋的追上王晨浩的背影。
尉迟宝琳挠挠头,一脸不解。“阿耶这是咋啦?脸黑的都快成锅底了。”
来不及想,也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最终三人在后宫一间僻静的小院门口停住。
“进去吧。”王晨浩伸手往里一指,自己却站在了门口。
尉迟敬德微微行了一礼,吓得尉迟宝琳差点跳脚。
您老人家一个国公爷,怎能向一只阉狗行礼呢??
而且那阉狗,你怎敢受之无愧的模样的?
“进去!”尉迟敬德提溜起即将暴起的尉迟宝琳,往小院内走去。
小院中的油灯,在石龛的笼罩下散发着微光的光。
“阿耶,这里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尉迟宝琳抽抽鼻子,一进院便闻到了浓郁的像是屠宰场的血腥气。
“闭嘴!”尉迟敬德面色严肃。
“唔。”尉迟宝琳立马闭上了嘴,眼睛四下瞟了起来。
那小院正中间的房子灯火通明,隐约间还有小孩的啼哭声。
“怎么有些像丽质的哭声?”作为时长陪伴盛利进宫的捧哏,尉迟宝琳对李丽质这个可爱的公主还是有着一些印象的。
越靠近屋舍,血腥味越重。
尉迟敬德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了李二低哑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尉迟宝琳一眼便跳过众人看到了床上躺了个熟悉的人影。
洁白如玉石的面庞上,那双平时亮如星辰的眸子紧紧的闭着。
身上一袭干净的素衣,像是刚换上去的样子。
“二郎。。”
尉迟宝琳突然心痛的厉害,眼神中显得无比的慌乱,因为他闻到了房内这股浓郁的血腥味正是来自床上那位熟悉的身影。
手是冰凉的,感受不到任何脉搏,尉迟宝琳一双虎目中再也忍不住。
“二郎!我来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尉迟敬德见到这一幕也瞬间变得脸色苍白起来。。。雄壮的身子突然一佝偻,差点跌倒。
“陛下。。我这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李二扶住尉迟敬德,眼露悲戚:“盛利他。。去了。。”
“哇。。。”尉迟宝琳听见这话,身体如遭雷击,猛的大哭起来。
“二郎!醒醒!你快醒醒!你这骗子!怎么能丢下来独自一人走了呢!”
尉迟敬德看见自己大儿子状若疯癫的模样,强忍心中的悲痛,走上其身后,一记手刀落下,嚎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陛下,是谁干的!”尉迟敬德将儿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语气平淡的对着李世民开口问道。
可李世民又怎会不了解这老兄弟此时的平静后面蕴藏的是多大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