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的李源带着众人来到零阳城外。
远远地就见到一大帮人站在城门外迎接他们。
一见李源等人出现,便锣鼓齐鸣,敲敲打打的迎了上来。
“下官马元见过长史。长史一路辛苦,下官在县寺略备薄酒,为长史接风洗尘。”
零阳令马元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上前行礼。
“本官公务在身,马县尊只需给我们安排住处即可,稍后还要县中事务相询,这酒宴就不必了。”
李源也不下马,冷冷的说道。
“这个......长史旅途劳顿,些许酒宴也是城中父老一片心意,还望长史莫要推却。”
马元脸色一变,心道这位不是有名的喜好美食麽,族弟马良还特意派人过来交代过,怎的一点脸面都不讲,直接拒绝了?
“先公后私,马县尊无须客气。”
李源心中有气,不假辞色的说道。
“那,那就请长史随下官进城。”
“嗯,请马县尊头前带路。”
马元碰了个钉子,心中有些忐忑,只好小心翼翼的带李源一行人进城。
看着李源带来的护卫神色肃然,杀气腾腾的样子,马元手下这些佐贰官吏也是心中凛然,赶紧让人停止奏乐,灰溜溜跟在身后。
庞统悄悄凑过来问道:“长史,下官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零阳城中有几个故交,要不要下官私下里去问问情况?”
李源点点头:“也好,士元去摸摸情况也好。”
庞统便消无声息混入人群,很快消失在城中。
马元领着李源一行人来到县寺馆驿,早有驿丞准备好干净屋舍请众人入住。
李源既然说了不许马元招待饮宴,便按照规矩之简单用了点饭食,便传他进来问话。
“长史请看,这是本县籍册,历年上计文书。只是零阳新定未久,下官上任仅只三月有余,尚未统筹核准,故此或许略有差异。”
“哦,放着吧,本官稍后再看。”
看着堆在面前几担子竹简,李源眉头微皱,点头道。
“马县尊先说说今年零阳县情况,民生如何。”
“回长史,零阳去年水患频仍,加之张将军收复武陵,从县里调拨了一些粮草,下官上任时确有些困顿。不过幸赖主公仁德,拨下万石粮食,城中士绅仰慕主公,也捐献了同等钱粮,零阳百姓尚不至于发生饥馑之事。”
“马县尊是说今年零阳便能恢复往年年景?”
“呵呵,不仅如此,县中百姓感念主公仁德,尽皆情愿今年若是风雨顺遂,待到秋粮收割,奉献新粮以谢主公放粮之恩。”
“这么说来,就算免了零阳赋税,州牧府竟还有赚的了?”
“若是无有天灾,确是如此。”
“呵呵,照马县尊这么说,年底上计零阳县政绩斐然啊。”
“不敢当长史夸赞。”
“放屁!”
李源突然暴怒,用力一拍案几,“好你个马元,主公有令,发放赈济口粮,免治下三年赋税。你是怎么做的?只免一年赋税倒还罢了,竟敢以赁代放,还巧立名目沿途设卡收取路税。你这样搜刮民脂民膏,置主公钧令于何地?!”
李源突然发作,把马元吓了一跳,噗通跪倒在地。
不过他还是仰起头申辩道:“马元一片公心,所作所为皆是为主公着想,还请长史明鉴!”
“呵呵,你还敢狡辩?”
“长史不知,我等各县令长履职之前,主公亲自召见面授机宜。言州牧府新立,所费颇多,若三年绩效优胜者,不吝重用。其话中之意何人不知?若我零阳免赋税三年,州牧府须得拨付多少钱粮养我县寺官吏?何来绩效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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