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悯一张精致完美的面孔注视着她,脸上变幻着颜色,神色复杂。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恍惚了。他张口欲说又停住了话语,停顿了下,才说了出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了解你。你和公主不一样,你是不会半途逃走的……你误会了。虽然局势很严峻,我也不打算帮你逃走。”
那这是干什么?明前有点奇怪了,带着感激和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他说他了解她,那么这份“理解之心”和“见微知著”确实比凤景仪更有默契了。那么他丢下小包袱走开想干什么呢?
崔悯雪白的面孔泛起了红晕,一根手指在精致的脸旁摸索着,似乎有点犹豫说不说。他在她执著的目光逼视下,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嗯,嗯,这里面是些干净绵布和药膏。我们下一段路要连续骑马两个多时辰。我担心你从未骑过这么长时间,坐不稳马背。”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视着她的腰间、臀部和大腿处:“所以我给你拿了些防擦伤的药膏,你最好去涂抹下,可以预防或治愈擦伤。我走开,是不方便在旁边看着或者帮你涂……”
啊?明前目瞪口呆,又恍然大悟了,霎时间脸涨红了。她又羞又气得瞪他一眼。看见他的眼睛还在打量着她的身体,像在揣摩她的身体哪里有擦伤似的。这家伙干嘛用那种眼光看着她?干嘛说得那么清楚?太可恶了啊!
明前涨红着脸,劈手抢过小包裹走开了。转身转得太猛,又差点摔倒了。崔悯敏捷地伸手扶着她。明前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他,还趁机狠狠得打了他一下:“看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坏呢!”
崔悯也忍不住笑了。是她强迫他说真话结果还抱怨他,女孩子总是不讲理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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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如渡,秋蝉鸣叫,灌木和青草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吹拂着人们起伏不定的心。明前脸红红的抱着包裹走开了,崔悯静静地坐在青色岩石上。他背对树从,眼望着前方渐升渐高的太阳,全身沐浴在了金色阳光里。他注视着这幅美轮美奂的景象,如在梦中。如此的宁静、安详、幸福……
曾几何时,他浑身重伤得躺在甘兰山山巅,以为此生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之间也擦肩而过了。但世事变幻,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幅景象。虽然前途艰难,在这短暂的时刻和她并辔而行,温情的说笑,满心的喜悦,也是多么的难得,温暖和珍贵啊。好像走过了万水千山,才和她贴得这么近,感受到她在身旁的形容体温声音。他觉得心底深藏的那一份情意更浓烈得化不开了。
原本是想为她解忧,最后却解了他的忧愁,使他再度深陷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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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两个人重新整马上路,奔向了荒原尽头。
明前发现走的方向不是回关内京城的南方。她有些惊异:“我们走错了路?”
崔悯收起了温和神情,郑重地道:“没走错路。是往东南方向。皇上和范丞相已经摆驾出京直奔北疆了。我们的宝马日行千里,不出意外的话,偏向东方可以迎面碰上他们。”
明前的脸失去了血色。父亲与皇上出京了!那么以前的全部计划就推翻了。父亲并未上书讨宦,皇上也未关押降罪他。他们还一起来了北疆。难怪京中的于先生毫无消息,信件被公主截住后公主又抢先逃跑了。她不知道京城近况。
短暂的轻松后,险事又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