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划破静谧的房间，橘黄色火焰映照在霍安脸上，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视线透过弥漫眼前的烟雾，杰尔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了过来。

霍安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伸手就要过去拿起跟前的支票。

“哈哈...今天真是幸运日，上午刚得了七千美元的稿酬，下午就获得了杰尔姆的奖励。”

就在他心里得意的大笑之时，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按在了支票的另一端。

“Boss，你....”

“告诉我，小子。”杰尔姆凝视着霍安：“你能拿走它的，对吧！”

这....霍安一愣神，随后心里大骂杰尔姆不是人，居然薅到他头上了。

“Boss，你不能这样，这是当初我们说好的，你要是反悔，维克托他们会怎么想？”

杰尔姆含笑的点了点头:“没错，你是让会所的业绩提升了，但这是短暂，我要的是长期的，所以，我并没有违反约定。”

霍安一顶，差点就气的拔枪：“可是你当初并没有这么说。”

“所以，我现在说了。”

霍安：“......”

“OK。”霍安气势一落，松开手靠在椅子上，不爽的抽着闷烟。

杰尔姆也松开了手，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任由支票摆在霍安的跟前。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坐着，霍安不停地抽着香烟，杰尔姆也不着急，甚至还将整包香烟放在霍安跟前，让他抽个够。

时间缓缓走过，夜幕逐渐拉开。

霍安率先败下阵来，他露出個无奈的表情：“先给杯酒吧，我得润润嗓子。”

杰尔姆浓眉挑起，知道霍安肯定有主意了，于是起身拿出酒柜里的黑麦威士忌。

他也是没办法。

这段时间用了很多办法，除了捧出个明星级的“舞者”还有点效果之外。

其他手段都用过一遍。

什么降价，会员制，消费满额送果盘之类都用过，效果依旧不好，甚至还引起客人的反感。

十来天之前二楼三楼包厢是坐不下的，很多客户只能去大厅。

到昨天晚上，客户减少到只够刚好将包厢坐满。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用太久，就这两三天，估计三楼的包厢又得多余出来。

而且，杰尔姆发现，来的基本都是新面孔居多，一些来过一两次的客户，再也没出现过。

所以，他才将主意再次打到霍安身上。

其实霍安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根据上辈子去的那些夜场得来的经验试一试。

喝完酒后，他整理了腹中的话术，一开口就直接将杰尔姆说懵了。

“首先，重中之重，不要全面开放，而是限额。对，就是限额，每天晚上二楼包厢的名额必须限定死，多了不接待，但是可以接受提前预定。”

杰尔姆愣了愣神，刚还点燃的香烟都来不及抽，怔怔道：“为什么？会所他妈的已经在减少客户了，这样一搞，还有谁来？”

杰尔姆感觉霍安脑袋有点问题，他恨不得再多一些客户，哪里有将人往外推的道理。

真是一叶障目，霍安摇了摇头，掐灭手中的香烟，拿起桌上的酒边倒的同时边说道：

“Boss，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一楼为什么天天晚上都有客人过来，而且都是抢着过来吗！”

主要是脱衣舞男俱乐部，在纽约并不多，竞争很小。

又不能打广告，很多客人甚至在来之前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可是一旦她们知道了，来过一两次，新鲜感好奇心减退。

这个时候，明天来、后天来，甚至一个月之后再来，都无所谓。

霍安的办法很简单，趁着供需关系倒转，市场还在商家这边，刻意制造一种饥渴的感觉。

让她们觉得，今天能进来就不是一件很容易事。

“嗯？？？”杰尔姆眼神一凝，接着，脸上的肥肉逐渐抖动起来，像是驱散了迷雾忽然之间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一阵畅快的大笑从他嘴里响起：“哈哈...不错，不错，小子，你说有道理，哈哈哈....”

一直以来，他开放一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从来没有在一楼的客源上花过心思。

多一些，少一些，在他看来无所谓，反正不指望一楼的客户带来多大的收益。

现在听霍安这么一分析，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人都差不多，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太珍惜。

办公室里，霍安见如此，迅速的将桌上的支票塞进口袋。

不管如何，装进口袋的才是自己的。

很快，杰尔姆就从兴奋中走了出来，他拿起跟前的酒杯，一口闷掉杯中的酒，接着目光如灼的凝视着霍安。

“小子，说吧，接下去怎么做。”

霍安开心的打了响指，露出洁白的牙齿：“简单，第一步，先从消费入手。”

杰尔姆向后一仰，点燃一根香烟，认真的听着。

“之前咱们有满额赠送活动，我觉得挺好的，就是单一了，选择空间不足，弄一個阶梯式就很不错。”

霍安想起后世的一些商业活动。

“比如满200美元送精美果盘，300送一份中餐，400送任意一瓶红酒，800不但享受前面所有的赠送，还可以挑选一位明星级舞男之外任何一名舞男免费单独表演。”

在猛男会所，单独点一位舞男的价格是八十美元。

杰尔姆吐出嘴里的烟雾，微笑着点点头：“有点意思，继续说。”

“第二，再次进行细分化。”

“简单一点，只要客户在会所累积消费达到一定金额，从此以后只要她来猛男会所，无需排队也无需预约，不但可以直接上三楼，并且享受全部商品折扣的优惠....”

说白了，就是将这群二楼的客户再次做一次细分化区分。

比如，限定金额在2000或者3000美元。

但凡能在这里消费超过这个数字的客户，基本就是属于高消费群体。

这类人，不是很在乎钱的问题，更多的是一种面子上虚荣感。

杰尔姆静静的听着霍安讲述，看他眼神也越发的和善，甚至还给他倒了杯酒。

霍安说的后面两条其实很常见，难得的是他能想的那么详细，也能那么井井有条。

“小子，你很不错，比下面那群蠢货强的多，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直干下去，我可以直接升你做经理，时薪开到1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