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已接近尾声,阔阔台几乎全军覆没。
之前收殓阔阔台努布哈尸首的百夫长,带着几十名骑兵仓皇逃走,却没能把他们大汗的尸首一起带走。
银甲卫井然有序地清理着战场,从满地的尸体中,将阔阔台和铁勒的士兵分开,这其实很难做到,身穿甲胄的躯干还好,断肢残腿却实在分不清,不过这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却没有一个银甲卫在其中。
银甲卫,再一次捍卫了王者之军的荣誉。
铁勒谷阳一个人牵着走到阔阔台努布哈的尸体旁,冷眼看着这个曾叫嚣着“坝南的狼崽子”的阔阔台大汗,此刻的他,不过是一团等待腐烂后被秃鹫抢食的肥肉,令人作呕,这是这场大战中宁州十部死的第一个大汗王,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长刀劈下,阔阔台努布哈肥圆的脑袋滚了出去,尸体已经僵硬许久,颈腔中只流出少许暗红色的血,但头颅上那对瞪圆了的眼睛,却好像还死死盯着周遭,满是横肉的脸上仍是那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阔阔台努布哈至死都没想到,宁州草原上叱咤风云的这些人物里,竟然是自己第一个命丧黄泉。
铁勒谷阳走出几步,从地上拾起一块满是血渍的破布,将阔阔台努布哈的脑袋胡乱裹了起来,然后系在了马鞍上。
这是他在这两场生死之战中唯一的战利品,而付出的代价是,一万黑骑的片甲不回。
一旁的夏长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拍了拍身侧的魏冉,指着铁勒谷阳的那匹满身是伤却依旧神骏的踏火马说道:
“魏冉,南陆没有你骑的马,你看那匹马那么高,应该够你骑的吧?”
魏冉闷声哼了一下,没有理会夏长阶莫名其妙的调侃,继续用一块黑布擦拭着银枪雪亮的枪尖。
此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景元驱马慢慢踱了过来,他朝着铁勒谷阳拱了拱手,道:
“大王子,你看圣上借与铁勒的这支奇兵来的可算及时?幸不负铁勒和大昊的颍上盟约啊。”
铁勒谷阳慢慢抬起头看向景元,景元一脸的假笑让他十分不悦,冷冷回了句:
“及时?哼……”
他的目光扫向尸横遍野的战场,一万黑骑只剩下他这一个孤军之将,还有刚刚被抬走的半死不活的千夫长铁勒昂力,如果在受困于十马驰道时就能有援军相助,何至于此?
景元看出了铁勒谷阳的心思,但心中却有些愤愤不平,当初铁勒谷阳可未对武帝驰援铁勒之事作出表态,此时他好不容易把援军带来了,铁勒谷阳竟然要把战败的闷气撒在自己头上,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景元嘴上去还是说:
“大王子,我和夏将军昼夜不停,带着部队赶了好几日才找到你,能在此截击,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万幸?!”铁勒谷阳粗暴地打断了景元“你们这上千人的部队深入我宁州腹地阿坝河,这么多天却没有一个探马来报,你们究竟是为了驰援我铁勒,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景元一时语塞,他们的目的明明就是驰援铁勒,这也正是为了武帝密诏中的助铁勒谷阳在宁州称帝的圣命,如今正值宁州南北剑拔弩张之时,草原上到处都是各部的探马和岗哨,一千银甲是在楚回的诡身术下才能一路长驱直入到达阿坝河岸的战场,但对于大昊新任国师也参与此事能不能透露给铁勒谷阳,景元有些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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