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节杖打过来的时候,缙黎本能的躲了开,玉石擦着头皮划过,带散了发髻。
正准备重新把头发扎起来时,他却摸到一手温热的殷红。
风隐也没料到这东西如此厉害,想想自己刚才接敌戏谑,没被打中真是万幸,看风若虹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突如其来的伤口让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连姬桓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他回头看了看缙黎的伤口,微微皱眉,手腕一翻将九节杖整个扯了过来,抓在手中端详起来。
风若虹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武器就已落在别人手中,她伸了伸手想要夺回,随即抿起嘴角,有些懊恼的撇过头。
“子昭公子,”风隐忙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
“没事。”姬桓随意敷衍了一声,抓着九节杖反复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几人都不知道,这些玉器乃是百千年前,颛臾氏的先祖们采自周山上的玉石琢磨而成。后来共工、祝融相争,共工将周山撞出一缺,有了缺口,自此其山不周,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山上的玉石再也无人敢采。
这些事情,族中长老在拿出玉器时曾给风若虹提起过一部分,只是当时的她满心都想着终于可以踏出族地了,并未细听,只道这是长老们给的装饰之物。
看着血迹从缙黎的额头流下,风若虹着实吓得不轻。
她自出生以来,莫说杀生害命,便是伤人之举都不曾做过,这一次出手多少存了些气,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打伤了人,一时间惶恐不已,结结巴巴的给他道歉。
“这、这位公子,真的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
说着她掏出丝绢,给缙黎擦了擦脸上的血。
“没事儿没事儿。”缙黎轻笑,不留痕迹地向后一避,搓着手指上的血迹自嘲起来,“没想到我竟然被一块玉石开了瓢,倒也有意思。”
看着看手上沾血的丝绢,又看了看缙黎的脸,风若虹不知怎地忽觉面上一热,转了个身不再看他。
风隐知道这些玉器里灵力充沛,可是再怎么充沛的灵力,都不足以如此轻易伤到缙黎才对。
那九节杖究竟有什么问题,他也同样看不出端倪,于是一把将风若虹扯了回来,“虹儿,你来这儿做什么?”
“哼!要你管!”
风隐却摇了摇,“你拿着这东西太危险了。对别人来说危险,对你来说更危险。”
这话说得她的脸又是一红,但嘴上就是不服软,嘟囔道,“有什么可危险的……”
风隐揉了揉眉心,极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以为,方才那句‘手下留情’是说给你听的?”
“我知道……”风若虹撇了撇嘴。
就那红衣公子随随便便一抓,自己便毫无抵抗之力被他夺了武器,若真是正面迎敌,这会儿头破血流的就不是那位缙黎公子了。
她向旁边瞥了一眼,缙黎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让那少女给他清理伤口,但不知为何血一直止不住。
风隐同样也看见了这一幕,皱眉问道,“你在这九节玉带上加过什么吗?比如,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