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过了好几天,黎绍都没有想到要如何处置苏朗清,他心中郁郁,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现,真是快要忍出内伤。
但苏朗清却浑然不觉,一如既往、周到细致地服侍黎绍,甚至在那素日平静的脸上还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显然是心情极好的缘故。
黎绍本来还常常怪这个小徒弟性子太冷不会笑,但现在见了他这高兴的样子却又在心中大骂:淫|荡!不过是见了你那师兄一面,得了个不知什么破烂玩意,值得高兴成这样?
他心中翻腾得厉害,面上却一丝也不带出,只是鸡蛋挑骨头般地挑拣出苏朗清平日里的一些错处,千方百计为难于他。可惜苏朗清向来逆来顺受,总是态度极好地认错纠正,让他实在是发不出火来。
连着郁闷了好几天,这夜黎绍想到自己那日因被苏朗清之事阻拦没有下成山,便又换了身夜行衣准备下山去散散心。
他照例到苏朗清房中去点人穴道,谁知进去一看,却又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又和那壮小子私会去了?
一想到此处,黎绍不由心头火起,沉着脸赶到那日二人相会的巨石处一看,却并未发现两人踪迹。他又四处查看了一遭,确定两人确实不在之后才放下心来,但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既然没有来这里,向来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苏朗清此刻不在房中,却又去了哪里?
他一时忘了自己要下山的打算,一心只想弄清楚苏朗清此刻的行迹。
他提气运功回到云岭涯,到炊房、水井、后院等苏朗清常去之处都转了一圈,均不见人影。想了一想,干脆回到苏朗清房中,跃到房梁上,准备守株待兔,等苏朗清自己回来。
谁知这一等便是一宿,苏朗清竟彻夜未归。
及至清晨,晨辉已渐渐显现,才听到吱呀一声,有人轻轻地推门进来。
黎绍透过房梁向下望去,见那少年背着一个小竹篓走了进来,他那一身青衣都被朝露濡湿成深色,额角的鬓发也湿漉漉的,显得甚是狼狈。
他却顾不得身上湿透,进了房便将竹篓卸下放在床前的桌上,把里面的东西都尽数倒出摊在桌上。
原来那都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青青绿绿的摆了一桌。苏朗清先到外面舀了盆水将那些花草清洗了一遍,又仔细地清理一番,将枯枝杂叶拣出,再拿一个簸箕盛好,放到窗台上去晾晒。
这一切做完,苏朗清才将湿衣换了,坐在桌前。借着从窗外透入的晨曦,黎绍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绿相间的物件来,先是拿到眼前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而后又用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大概是因为内心欢愉,清秀的脸上不自觉地漾起一丝极为清浅的笑意。
黎绍一见他拿出那个红绿相间的东西便知是那日朱予阳送他之物,冷眼看去,影影倬倬看清那应是个彩绣的锦囊,一看便知是由上好绸缎所制,绝非便宜货色。
他心中顿觉一阵怅然若失,原来这孩子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是为了那姓朱的小子。只是他这一夜不归,采来这一竹篓的花花草草的东西,也不知是做什么?看这情形,只怕也与那朱予阳有关。黎绍这么一想,委觉心情愤懑,待要把苏朗清怎样,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过了一会,却见苏朗清把朱予阳送的锦囊收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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