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北侯府时,已过凌晨,梧桐帮着迎夏小心翼翼的将沈盼儿送回寝屋时,整个东院静的听不见一点声音,好在是没人发现。
翌日清晨,叶泠雾犹在被窝里迷糊,就听绒秀来报赵氏要见她。
叶泠雾心头一颤,暗想莫非是昨晚的事败露了,转念又觉着奇怪,昨日回府时一路上也没碰见人啊——难道是沈辞告状?
她不敢耽搁,赶紧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去东院,就连沈老太太那边都没来得及去告知一声,还是绒秀托探春等沈老太太问起后帮着回答。
进入二房主居处,正屋由一道水墨江南山水屏风隔绝里外堂,外堂跪伏着好些人,全是沈盼儿身边伺候的女使,尤其是迎夏,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叶泠雾脸色紧绷,款款跨过屏风往里走,只见赵氏脸色沉沉地端坐胡床之上。而同为东院主子的沈辞和沈崇文,却没见人影,沈盼儿也没在。
这些年里赵氏没发过几回大火,哪怕是责罚下人做差事不尽心也是口头说上两句,今日让所有人跪伏一片,可见是真的生气。
叶泠雾端正的朝上首抬臂作揖,语气因为心虚而轻弱:“泠雾请二叔母安。”
赵氏肃穆屏气,脸色缓和几分,道:“泠丫头,二叔母今早听外院小厮说你与盼儿昨夜戌时出府,直到凌晨三刻才归?”
叶泠雾语噎,这屋内跪满女使,她就是想撒谎也不成,只能如实道:“回二叔母话,我与三姑娘是凌晨之后才归家的。”
“你素日乖顺听话,昨晚怎么还由得盼儿那丫头胡闹,看着她喝个酩酊大醉,却也不劝阻一二?”哪怕是生气,赵氏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
闻言,叶泠雾诺诺道:“二叔母,昨晚我是有错,我是不该任由三姑娘去酒楼的,您罚我吧。”
“罚你?”赵氏叹着气摇摇头道,“你倒是一点也不为自己开脱。那你且跟我说说,昨晚盼儿怎么突然就拉着你去喝酒,还喝得不省人事,一个屋子那么大股酒味?”
赵氏很聪明也很了解自己女儿,知道她性格大大咧咧,但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去酒楼买醉的。
叶泠雾噎语,抿抿唇久久不言。
她不敢说,这要是将实话说出去了,沈盼儿可怕不仅会掐死她,甚至还会跟她绝交了。
赵氏看出她的顾虑,决定晓之以理,说道:“我知道你和盼儿的关系很好,可这世上的朋友关系却有两种,一是狗肉之交,平日里吃喝玩乐,要紧时没半点用处,另一是真心以待,能大方指出错处,不包庇助长歪风邪气,这才是真朋友。”
好嘛,这些本用在沈辞身上的话,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用在她身上。
叶泠雾心下凄凄,顶着赵氏那双温柔细腻却又带着严苛的眼神,根本说不出诓骗的假话。顿觉骑虎难下。
“……泠丫头,二叔母今日不是在逼问你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关心则乱。”赵氏脸色忧忧。
叶泠雾纠结,一边是姐妹情义,一边是长辈的谆谆教诲,实难选择,良久她才挺了挺腰背,正欲回答时,却听屋外传来急急脚步声。
“母亲!”
沈盼儿跑了进来,大约是刚睡醒,身上的衣服没换,穿的是昨晚的衣裳,头上发髻凌乱没有任何点缀。
赵氏见她衣裳不整,面若寒霜,再也端不起坐姿,起身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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