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一次相互接触彼此灵性,算是深入感知频率,所以林恩对爱塔莉第二次上手的时候显得驾轻就熟。在爱塔莉提出要求后,全覆写下的小先生,几乎是以手术刀似的精准,一下子就固定住了爱塔莉的灵性波动。
一刹那的动作,尽显天使级操作的精细。
他也只能在这个序列8的范围内彰显精度了,超出灵性的精确控制范围,那下跌的程度就和坐过山车一样,玄学的不可思议,上限和下限都远超自己的想象。
感觉,有点像是在解剖前,先把青蛙给固定祝
庸医林恩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连忙把这种诡异的既视感甩出了大脑,都说学医和学法的人长时间接触相关领域的东西多了,人性就慢慢没了,这并不是在造谣。
一个是面对丑恶的人性,一个是面对血淋淋的人体,不管是哪个接触时间久了,都会把对于人的美好认知给磨损殆荆除非是有人能够用火炉一样的朝气热情来感染他们,用更远大的目标弥补心灵上的创伤,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说革命者永远年轻热情,像是正午的太阳一样。
爱塔莉在被固定住灵性的一瞬间。
她终于能够体会到,那些被摆上了金属手术台,看起来就和待在牲畜一样的病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惊慌、恐惧、惶恐,但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另外一个人手中时,哪怕你明明知道对方是来帮你的,但是那种未知的感觉充斥在心头的每一寸土地时,你依然会忍不住向某个存在祈祷。
轮椅小姐第一想到的是心中那最重要的人,叶芙妮,她曾经保护过自己,并且自那后如骑士一般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而随即浮现的身影,是林恩那个三番四次闯入心中的家伙,他的笑容温柔却又带着一点欠扁的意思。
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都怪叶芙。
爱塔莉这边正在感慨着人生,那模糊不定的声音突然间一下子将她给惊醒。
“好了。”
林恩这边就像是替她剪了一下指甲,或者是修了一下头发一样轻描淡写,爱塔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灵性已经是完成了分割、剔除、矫正、催生的一系列过程,庸医林恩的操作还是偷工减料了,他确实用极为精细的手段,近乎无损的将那异种灵性连根从她的身体中剔除了。
但是林恩终究是受限于灵性的量,没有精力再进一步帮她将灵性给圆满补全。应该也没有大碍,在了解一些基础构造后,将基本框架调整好,爱塔莉往后慢慢修养身体和灵性,站起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了,不用被序列固定得那么死。
这坨异种还在诡异存活,乃至像是活物一样伸展着自己的触须。
整体呈现出一种墨色,仿佛是一个大号的海胆。
“这就是那异种灵性?”
当困扰了自己十几年的病根一下子被拔除后,轮椅少女感觉异常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居然同时有了大喜大悲两种情绪在心中酝酿。要不是这位黑天使冕下还在这里,她肯定会情绪失控的欢呼哭泣。
“想要留着做个纪念吗?”林恩虽然此刻些精神上十分疲倦,但是一种成就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天使,有些得意地控制住这团灵性炫耀道。
“不用了。”
爱塔莉被这炫耀打趣的话搞得心里莫名闪过了一丝熟悉感,但这熟悉感就被她给丢到了脑后,对一位天使熟悉?
敢这样说,怕不是第二天就要被抓进精神病院。
哦,她是执法者,不用进精神病院,而是会被直接审查是否失控的嫌疑,然后派人轮流监视。
见爱塔莉说不用,林恩顺手一掐。
那颗海胆就无声无息得溶解在了空气之中,那所谓的棘手挣扎,在黑圣杯的精准整齐犹如点穴截杀的打击下直接冰消雪化。
在林恩顺手把这异种灵性掐灭的同时。
高恩某军事基地内,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正欣赏着名为魔动蒸汽装甲的技术演示,突然间他脸色变得煞白,若无其事的放下酒杯借故去盥洗室。很快,盥洗室里就飘出了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某种痛苦咳嗽,隐约能见到肝脏的碎末不断被咳出。
过了良久,厕所里才传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天使?”
“天使冕下,我的腿?”
爱塔莉这边对于黑天使更加的恭敬了,相比起虚无缥缈的敬畏,能拿到的好处才更能让人冲敬意。
“我只是帮助你剔除了灵性,可你的身体的许多机能想要恢复,仍然需要灵性的支撑,以及自己的锻炼康复。站起来,是迟早的事情,除非你自我放弃。”林恩觉得自己可以摘掉庸医这个头衔了,他后面对爱塔莉的双腿确实是有些没招。
身体可不像是序列8的灵性,要是林恩顺手催生长残了,他总不能说:你把两条腿给砍了吧,我给你换个行的。
即便如此,对于爱塔莉来说也是异常满足了。
只要慢慢修养,而不用在非凡者序列晋升上走钢丝,就能站起来,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从必须晋升才能站起来,到晋升越快站起来越快,这能比么?
“再次感谢您的宽容与仁慈,冕下,我代表斯迪姆的思芬家族向您许诺,只要您有需要,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您的事情都是最重要的那份1
“嗯,如果有用得到的话,我会通知的你的。”
林恩心里是窃笑,思芬家族的人情?他估摸真的用不着,在蒸汽之都,自己在世俗背靠的是艾米斯忒这个读作女伯爵,写作女大公的存在。在非凡上,有一个凤傲天一样坐火箭飙升到中位序列的玛丽妈妈照拂。
不然就他之前刺头一样搞的事情,早就被撸下去了,哪还有他能够这么潇洒,继续在掌灯人快活的日子。
“嗯,继续来说说那个虫子的事情吧,算是附赠的消息。”
林恩撑着精神把最后一点私事交代完,他觉得自己再撑个十几分钟可能就要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