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长得老大,从来都话少的沙邦粹惊讶地接上了那主事中年人的话茬:“刘红眼?就福缘药号的掌柜、翻书医病、无参不药的刘红眼?!他啥时候能有这治瘟疫的本事了?”
拄着手中的枣木齐眉棍,主事的中年人叹息着耷拉下了脑袋:“老话不都说药王子弟,命里都带着有三年大运么?这刘红眼平日里压根都没人找他看病,他那福缘药号也只是挂了个药号的幌子,骨子里是靠贩大烟挣黑心钱!可也不知道这回他是从哪儿得着了个老方子,熬出来的药刚巧就能治这回的疫病,听说是医好清乐县城里好几家染了疫病的大户!”
眉毛一立,莫天留顿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三叔,是不是这刘红眼趁着这要人命的节骨眼,把那能治病的药卖出了个天大的价钱?”
“天大的价钱也就罢了,太公也不是那种舍命不舍财的人。可那刘红眼只卖成药、不卖方子,连药都得去清乐县城里他那福缘药号去喝。明面上说是那药得刚熬好就喝下肚才灵验,可实底下.....还是怕有懂行的人尝了药汤、得去了他那方子,他那独一份的缺德买卖就做不成了!”
“这大武村里好几百号得病的乡亲,穿村越寨的到清乐县城......怕是路上就得出事啊......”
“能把病人送去都也罢了!可就是把病人送去福缘药号,清乐县城里的鬼子也不让啊......听说别的几个村子也有人得了这病,十几号病人送去清乐县城,走在半道上就叫炮楼里出来的鬼子拿刺刀挑了,尸首都叫泼上油烧了,说是叫......消毒!天留,但凡有一点法子,谁又能狠心朝着自己亲眷下手,动这洗村的念头......”
眉头紧皱,栗子群沉吟片刻,方才朝着那主事的中年人开口说道:“老乡,以往村子里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把病人送去哪儿?”
抬手朝着大路旁不远处的山坳口一指,主事的中年人低声叹息着应道:“从那山坳口走进去十五里地,有一处闷葫芦样的山沟。山沟里面有一眼泉水,凑合着能让人有口水喝。柴草之类的也能寻着些,能烧口吃食......听老辈子人说,大武村以往有不得已洗村的时候,都是把人朝着那儿送。可从来都是送进去一大堆人,出来的......没几个......”
略一点头,栗子群朝那主事的中年人说道:“老乡,你看这么着行不行?咱们先把病人从村子里请出来,可别朝着那山沟里面送,就在这左近方便些的地方寻个下处让病人们待着。我这就带人走一趟县城,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能治病的药给弄回来?”
瞪圆了眼睛,主事的中年人愣怔了老半天,方才犹豫着朝栗子群开口说道:“这自然是......我估摸着......好汉爷,咱们村子里这事情......不知道好汉爷得要多少使唤钱粮?”
朝前迈了一大步,莫天留摇晃着身板横到了栗子群与那主事中年人之间,扬声朝着那主事中年人说道:“三叔,你在家里都从来是听三婶拿主意,这关系到村里几百口人丁性命的大事,你就别在这儿瞎琢磨耽误工夫了!赶紧的回村去请江老太公个示下,看看他老人家有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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