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候在隔壁休息室中的陆景、占正方、唐悦就得到消息。跟在大嫂身后涌出休息室。
陆景快步的冲进病房中。大哥和母亲正在父亲的病床前无声的抽泣。
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枯槁的容颜。苍老冰凉的手。陆景跪在床前,握着父亲的手。心如刀绞,眼泪就落下来。父亲竟没有再醒来,连最后一句都没说上。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聆听父亲教诲的画面从脑海中划过。而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不断的有住在医院宾馆里的人赶来。
呜呜的哭泣声在病房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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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14日,讣告在媒体上发布。
一连串的纪念活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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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腊月二十八,陆景在锦园别墅的书房里和母亲一起整理着父亲的遗物、书稿。书房中,一叠叠的书摆放得整齐,又略显凌乱的放在书房的一处处角落。
“妈,你别累着了。我给让人煮点吃得去。”陆景将手里一本父亲做过批注的《史记》放在地上,对书桌前带着老花镜的母亲说道。
罗玉兰停下来。将眼睛上的老花镜摘下,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道:“我没事。小景,你爸走之前和我聊过的。说起我们一起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时光。
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能够说: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经历都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你别担心我。我接下来的日子会把老陆的书、事迹、日记都整理出来。时间会不够用的。”
小儿子的担心,她是知道的。快一个月了,都住在这里陪着她。她没事。
陆景释然的笑了笑。“妈,我陪你做这些事情。”
罗玉兰摇摇头,“人老了,容易回忆往事。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喏,你爸给你留了一些字帖,我都整理出来了。你一会拿回去找人裱起来。”
陆景轻轻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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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灯光在现代化的四合院中亮起。陆景洗过澡和妻子卫婉仪,女儿陆琼华在卧室里说着话。
“婉仪,这段时间辛苦了。”陆景握着妻子的手,诚恳的说道。这一个月都是婉仪在两头跑,还照顾小家伙。
卫婉仪依偎在丈夫怀里,温婉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在体育总-局那边的工作又不忙。”
“又瘦了一点。”陆景在灯光下看着妻子:30岁的婉仪已经褪去少女的青涩,还是如初见时那样的略显消瘦,俏丽清秀。气质温婉。柔美的如同一株月季花。
“你也一样!”卫婉仪轻声道。陆景明显的让人感觉到更成熟了些。沧桑宁静。他要打扮老气些,气度和那些四十多岁的成功男人没区别。
在房间里来回跑着玩耍的陆琼华梳着两个羊角辫,像个小公主,注意到陆景和卫婉仪的对话,忽而跑过来扶着爸爸妈妈的膝盖,抬头道:“妈妈,我也瘦了!”
卫婉仪就笑起来,摸着女儿的秀发,温婉的道:“嗯,我们家琼华也瘦了。”
陆景好笑的捏捏女儿胖乎乎的小脸蛋,“琼华,你都快成胖丫头了,哪里瘦了?你琪姐昨天还说你了吧?”
“坏爸爸!”陆琼华撅嘴,扭头躲到妈妈怀里生闷气。小孩子有着小小的自尊心。
卫婉仪娇嗔陆景一眼,一双明眸温柔如水,轻轻一笑。家的温馨感觉从心底涌上来。她想起陆景去年给她写的一副字:佳人相见一千年。大约,她和会陆景这样一千年都不会厌倦的吧!
陆景笑了笑,搂着娇妻的腰。
片刻后,陆琼华不甘心的探出头看她的坏爸爸,委屈、担心的模样,问道:“爸爸,我真的成胖丫头了吗?”
那一刻的童真,抹平了陆景心中巨大的创伤。生老病死。死亡和新生。老人和小孩……
宁静的冬夜里一家三口笑说着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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