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入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股股温热的气息,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杨晨东便算出这个帐中至少有三十多人。其中以女子和孩子最多,老年人最少,而其中座于帐中居中位置的老人更显得鹤立鸡群了一些。
与帐中的其它人不一样,在别人脸现恐惧害怕之意的时候,帐中的那位老人正在平静的打量着杨晨东。杨晨东同样也在打量着对方,他有一种感觉,这一定是有故事的老人,至少生死搏杀的场面应该见的很多了,不然定无法如此的坦然。
双方皆是在互相打量着,但谁都没有先开口。大约过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帐外杨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去弄一些吃的喝的送进来。”杨晨东头都没有回的开口说着。然后他大步的向着那老人走去,脸上释放着笑意的说着,“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呢?”
一个人入帐,如此的坦然,如此的镇定,这还是老人活及一生从未见过的。
不知不觉的,他将藏于袖中的一把短刀收了起来,强制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道:“老夫杰罗夫斯基,是这些人的酋长。但不知道贵客怎么称呼?”
杨晨东的确可以被称之为贵客,仅仅是披在身上的那道金黄战袍便不是俗品,直晃人眼。
“原来是一族之长,失敬了,我叫杨晨东,草原上人的也叫我天可汗。”杨晨东呵呵的笑了笑时,便已经大步来到了老人的身边,随后很随意的就盘膝的座了下来。
天可汗名头一出,可以明显的看到帐中的众人神色都是一变,然后各种恐惧与害怕的神色又重新的布满在了脸上。
可汗之名如今仅用于蒙古人身上,而做为被蒙古人统治了两百多年的俄罗斯族人,对他们是即恨又怕。不夸张的说,很多时候,一句蒙古人来了,是可以止婴啼哭。
众人的表现都落在杨晨东眼中,他便想解释什么。但不等他开口,那位叫杰罗夫斯基的酋长已经先开口道:“不要慌,不要乱,他不同于普通的蒙古人。”
这句话酋长是用俄语说出来的,杨晨东自然是听了一个清楚。不由便有些好奇的问着,“为问我与其它的蒙古人不同呢?”
“你能听懂俄语?”老人先是面色一惊,但很快就重新的镇定了下来。显然在一片区域里,俄人与蒙古人相互交替,早就是不分彼此了,语言也是有些混乱,
就像是这些俄人会说汉语蒙语一般,为何人家就不能说俄语了呢?
有了老人的喝斥之后,大帐中安静了一些,酋长看向着杨晨东问道:“天可汗?恕老夫愚钝,似乎除了贵族的那位成吉思汗便无人敢叫这个名字了吧。”
“不错。”杨晨东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这个酋长还是有些见识的,但有一点他还是要纠正的,“我并非是蒙古人,而是地道的汉人,这个天可汗的名号是蒙古人对我的一种尊敬称呼。”
“你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这个回答让杰罗夫斯基脸上第一次闪过了惊意。随后便想到了什么问着,“但不知道天可汗与远东州中的汉人有什么联系?”
想不到这位老人竟然也知道远东州的汉人,杨晨东也来了兴趣,“酋长知道他们?没错,我们是一起的。”
一听到杨晨东承认了,酋长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几分,随后说道:“远东州我是去过的,还曾在那里搬过石头,帮着建过城,还得了一些的工钱,那里的汉人还算是不错。”
“工钱?不错?”对于这些信息,杨晨东有些听不明白。即然老人去过了远东州,为何不在那里生活定居呢?这总好过四处游荡的吧。带着心中的疑问,杨晨东问道:“没有想到酋长还去那里帮过工,但就是不知道酋长对那里的印像如何?”
“印像?”酋长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后说道:“印像还不错,至少他们不是那么歧视我们俄罗斯人,我们干活在工钱上也会给足,虽然不如汉人的多,但也算是不错了。城建的也很宏伟,但就是不允许我们在那里居住,倒是十分可惜的事情。”
“不允许你们在那里居住?”杨晨东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情,不由身体便是一震。
“是的,不允许我们居住,说我们不是汉人。”杰罗夫斯基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间有些黯然。
听到这里,杨晨东心中苦笑。他是对陈波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但并不是说除汉人之外,其它人不允许在城池内居住呀。
就像是始城一样,里面住的现在也不全是汉人,其中就有很多人蒙古各部落的人,便是国外的商人远到而此,而是允许进城居住的,只要可以证明身份,不是敌对和危险份子,他们便拥有住在城中的权利了,所不同的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比汉人更多一些而已。
杨晨东有些知道为何这几年来远东州都没有发展起来的原因了,想必就是政策不对。
说起陈波这个人,行军打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可更强的一方面还是给人做思想工作,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冷锋中最早一批政委了。只是可惜他并没有建城的经验,也没有学习的机会,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去干而已。这就难免会走许多的错路。此人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发动群众,怎么样去依靠人民群众去建立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