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见苏离如此咄咄逼人,不禁看向方证道:“方证大师,你觉得左某当如何做?”
方证唱了一声佛号道:“老僧远不是任居士敌手,无话可说。”
左冷禅又看向五岳众人。
颇有些英雄末路的凄凉感。
恒山派的定逸瞧向身边的华山派,正想问华山派意见,却没看到岳不群。宁中则抱歉道:“定逸师太,德诺神志不清,我师兄带他去疗伤了。”
定逸嘴角一抽,这场景怎么如此眼熟。
这次岳师兄连招呼都不打了。
苏离负手而立,朝着左冷禅淡然道:“我数三声,你快决定吧。”
“三。”
“二。”
还没等苏离数到一,左冷禅决然地朝苏离扑杀过来,他本已经是一代武学宗师了,这一番悍不畏死,体内寒冰真气再无保留,地上雪粉都被卷起来,好似一条白色长龙往苏离绞杀过去。
如定逸之流,皆是暗惊,左冷禅这一下是抱了死志,只要苏离稍有伤损,今日便休想下少室山。
任盈盈都不禁惊呼一声,暗自为苏离揪心。
向问天神色亦变得十分凝重。
接着众人听到一声响亮至极的龙吟。
但见苏离左手一划,右手一圈。
“武当太极拳,丐帮降龙十八掌!”方证惊骇道。
此次来得各门各派的豪杰里也有丐帮,如今的帮主解风看得目眩神迷,苏离使得这一式降龙十八掌他是从未见过的。
但见苏离一招太极拳将左冷禅的绝命一击化解,又一招降龙十八掌劈在左冷禅身上,这一代武学宗师就此落幕。
命丧当场。
苏离轻轻叹了口气,旁人看起来,他一左一右两招像是同时发出的,其实他自己才知道,自己仗着经脉发劲如电光石火,方才营造出这样子,实则太极拳在前,降龙十八掌在后。
算不得左右互搏。
虽则如此,亦让左冷禅当场毙命,再无生机。
方证虽然稳坐正道第一人的位置,可是近年来左冷禅是白道风头最盛的人物,何况嵩山十三太保个个都非比寻常,为武林中的杰出人物,嵩山派之人才济济,都不逊色少林武当多少。
可是前有费彬等三个嵩山派的中坚力量丧在苏离手上,嵩山派声势也受挫不少,而今更是连左冷禅都折掉,今后嵩山派怕是真要从江湖中除名。
定逸诸人兔死狐悲之余,竟也有些许庆幸。
其实五岳剑派虽然和魔教势同水火,可是近几年东方不败已经没在江湖上露面了,魔教也鲜少和正道摩擦,故而五岳剑派的联盟早已变得十分松散。
反倒是左冷禅并派之心,昭然若揭,各派都对嵩山派暗自忌惮。
如今就算嵩山派还能继续存在下去,也没法逼迫各派并派了,至于任我行纵然神功无敌,不也还有个东方不败吗?
“今后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存在一日,正道就多一分安宁,若两人中只剩下一个,才可能让江湖又生波澜。”定逸不禁想道。
她愈发觉得更无跟任我行斗下去的必要,现在连少林寺都不准备掺合进去,恒山派何必淌这浑水,没见衡山派连人都没来么。
“我们走。”定逸招呼弟子,向方证告了个辞。
其余各派见有人带头,正道两大巨头一死一伤,难道他们还正要除魔卫道不成。
若是这千百个好汉一起动手还好,如果只有自己冲出去,岂不是大傻蛋?
各派中人陆陆续续退散,只留下少林、嵩山、丐帮。
嵩山派等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敢瞧苏离。
丐帮帮主解风道:“任先生,你刚才使得可是本帮绝学降龙十八掌?”
苏离道:“是又如何,难道你要我教你?我倒是可以让你尝尝降龙十八掌的滋味。”
解风给苏离瞧得心下一虚,再看着地上的左冷禅尸体硬邦邦地摆在那里,都没人敢收尸。
“算了,丐帮的历代祖师爷,要怪就怪前几任帮主丢失了降龙十八掌,可不要怪我不把降龙十八掌寻回来,这嵩山派前车之鉴在这里啊。”
解风哈哈大笑。
帮众跟在身后,以为帮主难道要将降龙十八掌讨要回来,都不禁担心。
“咱们走。”
听到解风这句话,帮众们不但不以为耻,反倒是大松了口气,毕竟降龙十八掌早已经丢了许多精妙,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丢失,可命大家都只有一次。
结果丐帮众人离开之前,才发现在他们下山时,少林寺的高僧早已扶着方证大师走了。
一场除魔大会,活生生成了一场闹剧。
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嵩山派众人留在大雄宝殿的广场外。
左冷禅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率先开口道:“任前辈,能否让我等替我师父收尸。”
苏离道:“你师父也算是个人物,将他带走安葬吧,只是往后我再也不想听到江湖上有嵩山派了,你们都记住吧。”
他再也不看嵩山派众人一眼,对着向问天、任盈盈道:“走。”
向问天武功只比左冷禅稍有逊色,任盈盈轻功佳妙,苏离走在前面,没有刻意加快速度,因此两人都跟得上。
到了少室山最高处的连天峰,苏离方才止住脚步。
向问天道:“教主,咱们何时上黑木崖?”
苏离道:“上黑木崖是我的事,你们不要掺合了。”
向问天道:“属下并不怕死,还请教主不要抛弃我。”
苏离微笑道:“向兄弟,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对付东方不败你们帮不上忙,而且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较量,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希望有外人插手在我们的决战中。”
向问天轻轻一叹,说道:“属下明白了,教主的目标再也不是恢复神教荣光,一统江湖了,这也是极好的事。”
任盈盈道:“那爹你上黑木崖之前,我总能陪着你吧。”
苏离道:“好,接下来我会传你我一身所学,至于你能学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他连林平之都肯相授绝学,自不会亏待任盈盈。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他和阿芜有女儿,哎,怕是现在还不会叫爹爹!
他心中安慰自己道:“女儿什么的,还是从小带着玩才有意思。”
可是,可是阿芜真的能从那一段时空走出来吗?
若走出来,又会在何处呢?
这诸天万界,无穷时空,他们又会在何地相遇呢?
…
…
某界,一方净土之中,一位少女迈步花海,忽地凝眉,望着天边残月,心道:“我破碎金刚,自精气中汇聚重生,来到这个地方,才发现几百年前就有师父的名号流传了,他说的叶孤城、西门吹雪还有那位令东来前辈亦在呢,可是这个世界为何没有他的名字流传?哎,希望我能找到师父吧,师父兴许能告知我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