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这话一出口,登时将老仵作噎的哑口言。
仵作相当于是现代的法医,不过不同于现代法医的吃香。古代古代人思想有些封建,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是不愿意不屑去触碰尸体的,认为不吉利。因此检查尸体这个任务一般由贱民或奴隶当任,而且他们后代禁绝参加科举考试。不过作为三十六行之一,仵作就算这个职位底下,其中的状元级别的人物,也有一定的身份。
老仵作蒋浑就是这样的人,蒋浑生在殓尸送葬、鬻棺屠宰之家,自小就与尸体大交道,毫疑问的走上了仵作的这条道路。三十年的学习,二十年的经验,蒋浑已经成为仵作这一行顶尖的人物。在他的帮助下,从尸体的细节分析里抓到了许多大小案件的重点,从而帮助雍州府衙、帮助大理寺破获多起案件,从而名气大噪,甚至让李渊都知道了这个小人物。在当时太子李建成的提议下,蒋浑额外获得了一定的待遇,后人给破格录用,特别允许他们参加科举入仕。
比起一般的仵作,蒋浑凭借他仵作状元的身份,混的还是极为吃香的。
蒋浑上了年纪,也有点倚老卖老,对于自己的专业非常自信,见罗士信竟敢质疑他的检验结果,面上登时挂不住了。本想让罗士信知道自己在仵作这一行的经验本事以及事迹,却不想让罗士信一句话给堵死了。
罗士信是何许人物,十三四岁便披甲从军,征战沙场,这凭生首战斩杀敌将,将尸体挂在长枪上耀武扬威的在敌阵炫耀,人敢靠近一步,勇名盛传。至今十数载征伐,死在他手上的兵卒,至少也不下万计……
蒋浑一个仵作,连人都没杀过,与罗士信这样的煞星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以,你精于验尸,我精于杀人,没有什么好比的。”罗士信笑了笑,没有与一个老人家计较。
杨纂瞪了蒋浑一眼,热情的领着罗士信走向了偏房,停放蒋浑尸体的地方。
罗士信来到偏房,偏房的正中央以木板搭了一个临时的木板床,尸体就躺在上面,以白色的麻布盖着。
罗士信大步走上了前,将麻布掀开,看着杨彦那带着满脸皱纹苍白已经没有血色的尸体,稍微收敛心神,目光落在了那伤口上,这一望过去,神色也忍不住一禀。
就如他所说的,论验尸他确实比不上仵作中的状元蒋浑,但是论杀人论杀人手段杀人手法,一百个蒋浑都比不上一个罗士信。
罗士信一身武技,已达化简为繁,随心所欲的境界,对于力道力量的控制可以精确到毫厘。以他的武学修为,不难看出杨彦致命伤口存在的些许问题,心中暗思:“这一刀干净利落,少一分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多一分又太多,会因为伤口过大而造成鲜血迸射的情况,力道把握拿捏到极点。一般杀手,远远做不到这一点……对方的实力一定不小。能够割出这一刀的人,应该不是籍籍名之辈。”
罗士信再次勘查了伤口,方才从杨纂手中接过蒋浑的验尸报告。
蒋浑这个仵作状元也名副其实,验尸报告写的极为详细: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跟着尸体的斑纹,根据尸体倒下的方向,推断出了杨彦是什么时候死的,在什么地方,尸体有移动,都分析的清清楚楚。让罗士信这个外行都看的懂,很有道理的感觉。
将验尸报告交给了刘德威、刘燕客,待他们尽皆过目之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并且强调道:“如果我是杀手,要我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割出这一刀都不容易。对方却做到了,一定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说着又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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