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这个全新的王朝中活的什么成就取得什么样的地位,全凭个人的机缘发挥与能力水准,向心力十足。
崔敦礼已然将全新的大唐视为自己的国家,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证国家的安危。
王君廓道:“我以修书与太子殿下,但是毕竟是我片面之词。固然太子殿下相信,朝廷也不会立刻做出反应。可否请崔大人亲自修书一封,说明此地情况。由我送往长安,我们两人的书信,一定能够让长安尽快做出防范,将危害降至最低。”
“言之有理!”崔敦礼毫不迟疑,快步走向了案几,便在匆忙研磨的时候,突然顿住了手,坐在案几上,疑乎的看了王君廓一眼道:“王将军作为李瑗的女婿,为何这般助我?”
王君廓大急,忿然道:“我与大人从未有过交往,大人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我王君廓忠于圣人,忠于太子殿下,此心可表日月。李瑗虽然是我岳父,但他行谋反之事,我却万万不可与之同流合污。哪怕一死,也要报答圣人与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他右拳捶胸,敲打“砰砰”响,那大义凛然的表情,仿佛苏武再生一般,赤胆忠贞。
崔敦礼乃是一君子,君子以道德品质著称,也即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崔敦礼有君子之心,见王君廓如此刚直,心中大安,忙道:“是我误会将军了。”当下也不疑有他,直接修书一封写明情况,以信封装的严实,再以朱漆金泥封口,还慎重的在上面盖了一个印章,谨慎的交给王君廓。
王君廓伸手接过,慎重的塞进自己的底裤贴肉藏着。
见王君廓如此慎重,崔敦礼更无戒心说道:“一切都拜托将军了。”
王君廓道:“大人放心,这信我一定给送出去。大人也别过于担心,我一定尽量保证大人的安危。”
“不用!”崔敦礼道:“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崔敦礼无愧天地君父,纵然一死,又有何妨?大将军不用顾全与我,免得让李瑗怀疑到大将军身上。有大将军这枚暗棋,我相信李瑗蹦跶不了多久。”
王君廓大义凛然,崔敦礼这里也不遑多让。
王君廓慎重的作揖,方才道:“未免李瑗怀疑,我先去了,保重!”
“保重!”崔敦礼也回敬二字,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王君廓大步走出房间,这出了房门,那张大义凛然的脸变戏法一样的换了,撇了撇嘴,脸上是一片嘲讽。
这走出囚禁崔敦礼的院子,王君廓来到了隔壁的屋子,将崔敦礼的信给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刮下了朱漆金泥,反复刮干净之后,方才取出信来阅览,见信中内容正如他意,低声道:“有了这封信,就不怕那个老匹夫不反了。老家伙,你不反,我王君廓哪有出头之日。”
他想着让心腹照着信中的内容踏写一份出来,将踏写的信装入信封,大步走向庐江王的王府。
此刻李瑗心中正惊疑不定。
兵曹参军王利涉正在分析着得失利弊,劝阻着李瑗不要干傻事蠢事。
王利涉是李瑗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李瑗无才懦弱。这有识之士,决无理由投入他的麾下效命,也一直无人才可用。王利涉出生寒门,饱读诗书,颇有智计,五年前因为家贫,不得已卖身葬父。向来无视百姓死活的李瑗那天因为抱上了李建成的大腿心情愉悦,恰恰动了恻隐之心,帮助王利涉葬父。
王利涉因此投入李瑗麾下,为其出谋划策,处理政务。
李瑗坐镇幽州多年,能够稳住局面,文则依靠王利涉,武则依靠王君廓与王诜。
对于王利涉,李瑗是极为信任器重的,听他如此反对造反,少谋寡断的他,左右为难了起来。
“殿下,您虽然用兵数万,有王君廓、王诜这样的大将,可是大唐却坐拥数十万雄师劲旅,还有李靖、罗士信、李世绩这样的大将。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实力完全不能对比,此时举事,实在是不智之举,还请三思而后行。”
李瑗诺诺的道:“我也知道很难敌对,可是有什么办法?李世民那个黄口小儿明摆着记我的仇,要拿我**,杀给猴看,还能自寻死路不成?”
王利涉还想说话,却听得王君廓求见的消息。
一进门,王君廓也不瞧王利涉,开口便道:“岳父大人,不好了。刚刚我截获了崔敦礼送往长安的密信,信中写明了岳父大人意图谋反的事情。这个崔敦礼果然不怀好意,他就是李世民那个无情的小人特地派来嫁祸岳父的。”
李瑗脸色煞白,以颤抖着的手,接过递上来的信,一字一字的读着,念出声来,念道最后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未及读完已经气得将信揉成纸卷,投之于地,喝道:“竖子小儿,欺我太甚。贤婿,你立刻将崔敦礼擒拿,严刑拷打,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些机密要务。”说着他从怀中取过半枚鱼符,道:“从即日起,幽州所有兵马有你掌管。不是诬蔑我造反嘛,我李瑗今日就反了……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这担惊受怕多年,一但爆发,李瑗登时气血上涌,变得胆气十足,理智也跟着失去了。
王利涉神色大变。
王君廓眼中流露一抹狂喜,将调兵的鱼符拿在了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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