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向转变的已经有些不对了。各种若真若假的不利流言开始在长安盛传。
敏感的平阳,已经嗅出了点点阴谋的味道,为此她特地派出了裴青衣上街打听,时刻留意关于罗士信的最新消息。
“殿下,当真出大事了!”裴青衣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走进了大厅。
“坐下来,慢慢说,不急!这天踏不下来。”平阳表情跟着凝重,堪称绝色的脸上透露着些许威严,掷地有声,给人一种信任安心的感觉,好似天塌下来,她一力扛着一样。
裴青衣略微安定,坐了下来,但依旧是急道:“不知为何,从哪里传出来的,说大将军早就勾结了突厥,与突厥暗中有着往来。他屠杀奚族俘虏是为了帮助突厥更好的吞并奚族。这是什么道理,岂有此理,瞎说一通。”平阳略作沉吟,嘲讽的道:“先露出传言说大将军大肆劫掠奚族,现在又说于突厥勾结,一环接着一环,真是好算计。”
“那怎么办?”裴青衣心下不安,对于这种传言,大多人报以迟疑的态度,但三人成虎,说的越多,相信的人也就越多。
平阳轻哼道:“谣言止于智者,此事市井说道,不足为据,就担心朝中有人利用这消息生事。虽说大将军身正不怕影儿斜,但少不得要走一个调查的过程。决不能容忍此事发生。我去找大哥二弟,先将朝堂上的话语权控制再说。他们两都是明白人,定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可笑的谣言。只要他们表示不信,也就没人敢提了。谁提,谁就是幕后黑手。”她长身而起,大步走出,右卫官邸,阳拳一出,宵小易辟。
**********夜,郑府!裴青衣如黑夜中的鬼魅,迈着轻灵的步伐在屋檐上走着,红砖绿瓦,不露声响,来到郑丽琬别院,翻身从窗口进了二楼房间。
“裴姐姐来了?”郑丽琬笑着迎了上来。裴青衣沉默的点了点头,将三本账册交给了郑丽琬。
郑丽琬笑着将账册放在一旁,没有如以往一样立刻翻阅。裴青衣知道郑丽琬处在禁足的情况,知她不晓外边罗士信现在的情况,不知当说不当说,想了想还是开不了口,随意找了个话题道:“丽琬,箱子里类似于这种账册还有百卷,你确定你一人真看得过来?你爹发现不了情况,想必他们就算是造假也造的如真的一般,不易发现。”郑丽琬自信笑道:“无妨,假的就算再真,也改变不了假的事实,是假的就能找出来……只是多耗些时间而已。小妹禁足在家,缺的恰恰不是时间。”她顿了顿道:“裴姐姐若是困了,可到床上歇息会儿,待我背下这账册,还要劳烦姐姐送回去。姐姐要是有事情说,也可直说,耽误不了小妹的时间。记下这几本账册,不要一个时辰。”裴青衣尴尬的笑了笑:“怎么有点事情就瞒不了你们。”
“是裴姐姐太过直爽痛快,心里藏不住事,让人好生羡慕!”郑丽琬思想有些前卫叛逆,对于江湖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是存着点点向往的。
裴青衣苦笑道:“别打趣我,不算是心事,直是不知怎么跟你开口而已。”郑丽琬心念一转,动容的上前逼近两步道:“可是关于他的?”裴青衣只是知道那个
“他”是那个他,点了点头,将近日长安盛传的关于罗士信的谣言告诉了郑丽琬。
郑丽琬沉吟片刻,心中暗忖道:“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杀我不成,改坏郎君的名望,想的到挺好的。别让我抓着把柄,不把你们整的身败名裂,我就不叫郑丽琬。”念及此处,她抬头笑道:“裴姐姐,小妹又要麻烦你了。”裴青衣神色一喜,比郑丽琬表现的还要急切一些:“你有办法?”平阳能控制住了朝堂,但是对于百姓的言论却有些无能为力。
郑丽琬颔首道:“裴姐姐结识不少江湖人物,我需要几个能说会道的散布一些消息,不知能否有?”裴青衣毫不犹豫的道:“这没问题……我认识几个戏游风尘的老江湖,他们一个说话(说书)的,一个开酒馆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消息传出去。”郑丽琬道:“不是都在盛传他劫掠奚族,勾结突厥嘛,干脆再来几个更加火的。就说固安县不是奚族屠的,是他看上了固安县的财富,将固安县所有百姓屠杀干净,屠杀奚族俘虏是为了杀人灭口。再说他有造反之意,造反之心,杀奚族俘虏是为了讨好幽州百姓,收买人心……对了,还可以说他本来就是突厥人,是突厥安插大唐的细作……总之可以随便怎么造谣,只要对他不利就好。”裴青衣几乎要听晕了,这郑丽琬干什么?
想不到好办法,不至于这样瞎起哄吧,还要造谋反造反的谣,这是在嫌罗士信命长嘛?
郑丽琬看出了裴青衣的疑惑,解释道:“有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因为有着过人的分析判断能力,能够分析判断谣言的真伪。百姓之所以大惊小怪,便是因为他们缺乏这种分析判断的力量。但是谣言太过离谱,就算是百姓也不会信的,他们会当笑话来听,笑话来计,顺带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谣言。笑话听一遍两遍可以,听多了就厌烦了,厌烦了也就没有了。”裴青衣大悟,喜道:“这都能想得到,你真有法子。”果然随着谣言越来越离谱,百姓自己都听着无趣不信,也就不再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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