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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近的行为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恐怖,他下令捉拿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身边所有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些人的下落,只知道他们失踪的前一天,锦衣卫奉命在紫金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原太子东宫,詹事府,皇后坤宁宫,以及皇后娘家人,全部斩首,抄家灭‘门’,但是对外却宣布皇后和太子是被反贼于虎杀害的,要风光大葬。
大家知道,皇帝是要面子的人,于是谁也不敢说破,谁也不敢提及,现在除了锦衣卫之外,又多了一个叫做内厂的衙‘门’,权势极大,到处安‘插’眼线,谁也不知道旁边坐着的同僚是不是拿内厂津贴的,谁也不知道自己府上哪个下人是内厂派来的密探,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
锦衣卫和内厂都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皇帝给他们权力,给他们足够的经费,一应费用不走户部,直接从内帑里出,这两个机构架空了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组成的三法司,却又互相制衡,互相竞争。
内厂到底是在曹少钦这个老狐狸的领导下,后来居上竟然反压锦衣卫一头,这里面很大的原因是他们手中有更多的经费。
姑苏夏家事败之后,皇帝捡了一个大便宜,万贯家‘私’全部充公,夏家是做布匹丝绸生意的,每年盈利何止巨万,如果全部家财充公的话,就变成一批死钱了,并不能继续创造效益,所以曹少钦提议,由内务府把夏家的生意接过来。
内务府其实就是皇宫的办事机构,供职的人全部是太监,太监就是皇家的奴才,和外面那些大臣‘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用他们,放心。
皇帝欣然允诺,并且将这个重任‘交’给曹少钦,于是老曹挑选手下得力干将赶赴苏州,将夏家的生意全盘接手。
宅子,店铺,织机,棉田,桑田,还有大批的熟练工匠,销售网络,全部归了内务府,这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曹少钦手里有了小金库,做起事情来更是事半功倍,又怎么能是文海他们能比拟的。
皇后崩了之后,坤宁宫就空出来了,皇后的位置是后宫每个‘女’人的最终梦想,妃子们无不开始做起白日梦来,但是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们,任何在皇帝面前耍小聪明的行为最终只会害了她们。
皇帝最恨别人和他耍心眼,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不例外。《16K手机访问 //ap.》
淑妃和萧妃都很老实本分,再也不敢派太监宫‘女’到处打听事情,不过两人心里都有谱,她俩母系家族没啥实力,不会引起皇帝的忌惮,而且两人都产下皇子,是皇贵妃的身份,和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有一步之遥,如果选后的话,必须在两人中选择一个。
但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根本没有立后的打算,坤宁宫就这样空着,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提,即使曹少钦这样的心腹也不例外,妄测圣意,是死罪!
承坤和承平都搬进了皇宫,在父皇的监视下居住,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每日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他们俩知道,羽翼已经尽数被剪除,父皇想捏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唯一能保全‘性’命的办法唯有本分老实而已。
父皇喜欢低眉顺眼的儿子,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样子,或许还能重新获得他的宠爱,登上太子的宝座,毕竟国家是要有储君的。
皇帝‘洞’悉儿子们的心思,不过他不急,他正当壮年有的是时间,现在先晾着他们,‘抽’出时间来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进一步清理朝野,然后向西凉开战,剪除这颗盘踞在帝国西部的毒瘤,那个传奇人物留下的儿子果然也有着传奇的经历,年仅二十余岁就名满天下,将几个皇子耍的团团转,这样下去还得了,必须趁西凉羽翼未丰之际,倾全国之兵灭了他。
皇帝已经派出钦差星夜赶往甘肃,撤销范良臣一切官职,押送京城法办,这姓范的和元封关系匪浅,他又是陕甘总督,如何能让皇帝安心。
至于柳松坡,皇帝知道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和元封搅在一起,所以暂时对他做什么。
京城腥风血雨,杀了不下万人,以至于京城房屋价格都跟着下降了三成之巨,东城那些个豪宅,十停到有四停是空关着的,‘门’外还贴着封条,很多官员被抄家问罪,本人下狱,家属充军。
六部里增加了许多新官员,都是吏部从外地调来的年轻官员,据说这些人的委任都是经过内厂批准的,不定里面有多少人是吃双份俸禄的呢,还有风闻说皇上要撤销中书省,将大权独揽,总之是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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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天长县,县衙后堂,一个穿着青‘色’圆领,头戴乌纱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踌躇满志的望着天边的云霞,此人正是新任的天长县令杨峰。
杨峰满腹才学,机敏过人,到任不过数月,就把前任积攒下长达五年的积案全部处理干净,每件案子都断的出神入化,老百姓将其称之为包公再世,杨青天,刑部的人看到天长县发来的卷宗也赞叹,这新县令倒比老刑名还厉害啊。
杨峰又组织民壮修缮道路学堂寺庙,打疯狗,挑马蜂窝,挖水井,干了不少好事,还时常微服下乡,救助贫苦。
在百姓们眼中,一县的父母官那就是和天一样大的人物,平时想都不敢想能和县令大人说话唠嗑的,而当官的也不喜欢和泥‘腿’子打‘交’道,即便巡视辖地也是高高在上,哪有杨峰这样平易近人。
杨县尊最喜欢做得事就是拉住贫苦老大爷的手,饱含热泪的说:“老人家,本县来晚了!”然后让衙役将面粉和豆油送上来,看着乡下人们感动的涕泪横流,跪满一地,杨峰就会得到极大地满足。
他的官声很快传到了京师,若不是最近京城发生了许多更大的事情,杨县令的故事一定会掀起更大的风‘潮’,即便如此,他的心思也没有白费。
桌上的两封信便是明证。
一封是公文,是吏部发来调他进京委以重任的文书。
还有一封是‘私’信,是当朝右相柳松坡派人送来的,信中隐晦的提起想将‘女’儿下嫁于他的意思。
马上就能美人在怀,高官得做,人生得意,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