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闻言不再言语。
作为一个可以在强势君主嬴政身前混得风生水起的臣子,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下去准备”
嬴政一句话打发走了李斯。
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曹易,嬴政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死寂。
曹易能感受到嬴政的心跳加快了一点,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过了足足百息,嬴政才开口说:“若是胡亥事后不死,道长替朕送他一程。”
曹易不想掺和嬴政的家事:“这种事交给一个卫士就行了。”
嬴政返回案几前,用帛书写了一道圣旨,递过来说:“烦劳道长把这道圣旨交给胡亥。”
曹易接过,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道教典籍传授、配制火药、课业一堆事,曹易却一点也不忙。
火药,由六个门徒负责,嬴政又从薛郡调来一批工匠帮忙。
道教典籍传授,由另外六个门徒传授给其他人,核心思想,曹易已经告诉他们了,细节上的事,修行在个人。
诸子百家课业更简单,彼岸花在手,选择性的让他们看了课业知识,剩下的自己慢慢摸索。
空下来的曹易,修炼,看看典籍,喝喝茶,骑骑马,日子过得很悠哉。
外面却是风起云涌,即将抵达曲阜的公子胡亥,中途接到圣旨,带着三百人去泰山附近的岱泽替皇帝祈福的消息,被人无意中泄露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各国反叛势力,本着杀不死老的,也要把老的气半死的打算,向泰山一带涌去。
两天后。
一辆外表十分气派的马车,在十来个兵卒的护卫下,来到泰山附近的岱泽之畔。
马车之内,李斯拿着圣旨,脸都是黑的。
曹易笑道:“丞相这是怎么了?”
李斯把圣旨放下,气愤道:“怎么了,这种逼皇子自杀的圣旨,做大臣的,有多远,躲多远,道长你倒好,非要让斯来。以后,陛下一看到斯,就想到死去的胡亥公子,岂有斯的好。”
曹易拿起圣旨放回袖子里,说:“贫道现在进岱泽见胡亥公子,丞相去不去?”
李斯头扭向一边,他是不会去的。
“真不去?”
“不去”
“死都不去?”
“呃?死都不去”
曹易不再勉强,下车的时候,朝一侧的树林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若无其事的沿着临时搭建的木桥,上了停在岸边的一艘船上,等十来个兵卒上了其他的船,对船夫说:“开船”
船行了不足三丈,身后传来呼啸的声音。
扭头看去,马车上面插满了弓箭,看起来触目惊心。
马车车门从里面被推开,高山冠上插着两根箭的李斯慌慌张张的爬出来,嘴里不停的大呼:“道长,道长……”
与此同时,很多人奔跑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曹易诧异道:“丞相不是说死都不去嘛?”
李斯扭头见很多拿着铁剑的贼人朝这个方向冲来,吓坏了。跌跌撞撞的跑到木桥上,连连大呼:“去,去,斯去……”
曹易见船上一捆麻绳,拿起来,弄了一个扣,抓住一端,随手一掷,另一端落在木桥上这个时候,贼人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