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得弄无悯点拨,待其飞离,他于宅内稍候片刻,后又确认并无暗尾,这便化了白烟,直往愚城东南而去。
待至,卸甲遍寻巷道,逐条探查,却未得半点诡踪,不禁心中诧异,暗道:难道曲解其意?这般寻思,却仍不甘,探了各个边角,无一查漏,终无所获,只得空返。
与此同时,无忧已随桥玄英来了一处僻静居处,院落甚小,杂物久积,寻常之至。
桥玄英小心翼翼,先将无忧安置榻边,后又几番进出,约莫盏茶功夫方得回返跟前,低眉俯首,恭道:“属下日前得主人令,于愚城暗访无忧小姐行踪,幸不辱命,小姐安然。”
无忧闻言,暗暗计较:白澒困山,目荣华耳目遍布,自是可查,只是,他又如何可知我与无悯相携离宫,身处愚城?
念及于此,无忧笑道:“桥兄大德,无忧感恩。”
桥玄英闻言,急急摆手,惶惶道:“折煞玄英。”
“并非仅为解救无忧至此,见桥兄情状,想是久蛰愚城,以作援应,赤胆忠心,堪当荣褒。”
桥玄英面上一红,含首一笑,应道:“玄英伏愚城,已有枯年。”
无忧闻言,心中大动,接道:“这般久长?”
“玄英入万斛楼甚早,然形貌寻常,法力低微。早年主人说有一差事,需得楼内弟子前来愚城埋伏,年月不定,或仅三年五载,或耗百岁千年;玄英自觉并无所长,便自告奋勇,前来蛰伏。”
无忧心中暗道:目荣华竟从未告知此般计画,连我亦蒙在鼓里。
“桥兄,愚城可是仅尔一位万斛楼弟兄?”
桥玄英一怔,思忖片刻,方道:“或有他位。然万斛楼内明令不得结党连群,楼内弟兄,大多互不相识,且外出任务,各司己职,互不牵扯。”
“这般说来,无忧得桥兄援手,实是缘分。”
桥玄英浅笑,诚道:“玄英并不知他人是否得主人令,或是令中详情相异罢了。”
无忧蹙眉,心中计较:万斛楼暗语虽是不差,然他若功法寻常,怎就勘得破无悯障眼结界?想着,不禁暗道:总需再试他一试方可安心。
“桥兄,无忧为定身法所困,这般实不适意,可否请桥兄再助,解了无忧限制?”
桥玄英挠头,讪讪道:“不瞒小姐,玄英力薄,实在难破知日宫主法术。即便当下,虽出巷尾结界,玄英仍难见小姐容姿,何言解限?”
无忧故作娇态,盈盈道:“桥兄何必自谦,若当真功法寻常,怎知无忧下落?”
桥玄英面露难色,沉吟半晌,方道:“小姐真当玄英遁词若此?实不相瞒,能得小姐所在,全赖无窍丝。”
无忧大惊:不想目荣华竟暗下了无窍丝与我?何时?何处?何意?
无忧一时失神,又听桥玄英接道:“主人曾将无窍丝妙用暗授玄英,玄英即是藉此探得小姐下落。”
无忧低哼一声,轻道:“目荣华谋虑深远,想是早见今日,你暗藏愚城,总有用时。”
“小姐,现下需当如何?”
无忧恹恹,半晌喃喃道:“这定身法,恐需他亲解。”思及此处,心忧更甚,接道:“桥兄,可否得知日宫主下落?”
桥玄英闻言,应道:“知日宫主与城主共退强敌,现城众无一不晓,玄英刚刚出门,四邻皆在议论,钦佩何极!”
“下落!”无忧轻叹,提声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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