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就像是再给我宣判死刑,也就是我我爸的双腿就废了,以后不仅不能干活儿,甚至连行走都是个问题。
我不想再接受更多的讯息了,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只感到自己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随即手心一阵发凉,头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心理上的疼痛,我就这么在生理和心理的巨大压力下昏厥了过去……
……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四周全是药水的味道。
“向楠哥,你醒啦!”邓莉的声音随即传入我耳边。
我稍稍扭头就看见她站在我病床旁边,我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头昏沉沉的向她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突然昏了,你太劳累了,压力太大了,好好歇息一会儿吧!”邓莉边说着,边找来两个枕头塞在我背后。
“我想喝点水。”
“来,这是我的水杯。”她拿起床头柜上一个橘黄色的保温杯,打开后小心翼翼递给我。
我抓过来就大喝了两口,恍惚过来后我对她说道:“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做恶梦了?”她收回水杯,向我问道。
“嗯,”我点头说,“我梦见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她离开这座城市……还梦见我爸带领的施工队出事了,我爸也出事了,他以后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听到我说这些,邓莉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道:“你哭啥呀?我就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向楠哥……你……”
“哎呀!做了个恶梦而已,什么事儿都没有,天下太平。”病房门口突然传来安正的声音。
他急步走到我病床旁,邓莉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明显看见安正向邓莉使了个眼色,继而又对我说道:“你就是头上的伤还没好,你说你提前出什么院啊!现在又回来了不是?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长吁一口气,原来真的是一场梦,我渐渐冷静下来,又急忙对安正说道:“我的事你别告诉宋清漪,我不想让她担心。”
安正半张着嘴,欲言又止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但是你得给我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许去,还有你的手机暂时归我保管了。”
“你至于吗?”
“太至于了,我警告你别再想提前出院了,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你要再胡来,我就……就跟你割袍断义!”
“你,你真是……”
“向楠哥,你真要好好休息下,不然你还会做恶梦的,我就在你身边,你要死饿了就告诉我,我去给你买吃的。”
“对,对,你听邓莉的,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管,公司这边也好得很。”安正也急忙附和说。
我看着安正手上抓着我的手机,我又对他说道:“你能把我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我记得宋清漪约我去什么音乐餐吧来着,我没去她会怪我的。”
安正突然转过了身去,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似的。
“喂,你干嘛呀?你们俩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我狐疑的看着俩人,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安正这才回过头,看着我说道:“电话我会帮你打的,总之你现在不能碰手机,你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这个病房和这层楼……这是命令!”
我无语了,但也知道他是在关心我,只是这关心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安正的眼眶也红了。
我“哎呀”一声说道:“行啦,我听你们的不就行了嘛,我哪儿也不去了,你俩哭啥呀!我又不是驾鹤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