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一笑,先赏给张清韵一个赞赏的眼色,又回过头来向脸色铁青的朱寿镛说道:“王爷,你都听到了吧?下官也亲眼看到了令公子调戏强抢这位姑娘,也可以做证,还有在场的数万灾民,也都是亲眼目睹了令公子的恶行,王爷如果还是不信,可以一一向他们询问对质。”
朱寿镛脸色更是难看,本来对他来说,儿子强抢奸污几个民女,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连训斥儿子一句都懒得开口,可现在偏偏赶上朝廷钦差撞见这件事情,朱寿镛不免感觉有些棘手了。旁边的朱以派则比较厚道,拉拉朱寿镛的袖子,低声说道:“父王,五弟触犯国法,罪有应得,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赶快叫五弟认罪伏法,还好罪行不大,最多罚点俸禄挨一顿扳子。否则事情一旦闹大,于父王的声名不利。”
如果说朱寿镛肯听大儿子的逆耳忠言,那么事情也许就这么了解,可问题是,朱寿镛实在看张大少爷的嚣张表情不爽,不肯忍下这口气——这也是朱寿镛倒霉催的了。稍微盘算后,朱寿镛忽然指着张清韵说道:“张好古,你给孤看清楚了,这个小娘们,是孤第五子朱以海的侍妾!前些日子,她私自逃出王府,不知所踪,今日我儿撞到,当然要把她抓回家里,以家法问罪!所谓的调戏民女,不过是这个娘们谎言狡辩,妄图逃脱王府家法!”
朱寿镛此言一出,满场大哗,张清韵更是涨红了脸,跳起来就要发作。还好,张大少爷及时回过头来,先以眼色制止住张清韵,又大声问道:“这位姑娘,刚才你说你叫张清韵是吧?鲁王爷说你是他儿子的逃妾,可有此事?”张清韵勃然大怒,红着脸跺着脚咆哮,“他放……放屁!本姑娘什么时候是他儿子侍妾了?”
“你就是!熊大人,孙大人,黄大人,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个娘们是我的小妾张清韵!”朱以海心中暗乐,大喊大叫道:“我纳她为妾的时候,滋阳县令杨大人亲眼目睹,可以给我做证。”杨炳御也嚷嚷道:“对,对,我可以做证,五王子去年就娶了这个张清韵做小妾!”
“你放屁!”张清韵一蹦三尺高,脸红得简直象一块猪肝,心中只是痛恨张大少爷把自己推出来丢脸。张大少爷则满脸的为难模样,大声说道:“这可就让下官为难了,王爷你说这位张姑娘是你的儿媳,张姑娘你又矢口否认,一时之间,让下官如何决断?要不这样吧,孙朝肃孙大人,你是兖州知府,下官把这个案子录成口供移交给你,由你审理这个逃妾案,下官专心审理滋阳县令杨炳御贪墨赈粮一案,孙大人你觉得如何?还有鲁王爷,你觉得如何?”
“好,各审各的案子,这个案子应该移交给兖州府审理。”朱寿镛一口答应——朱寿镛掂量着自己未必能在朝廷上压过张大少爷背后的魏忠贤,可是压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兖州知府,那是绰绰有余了。而孙朝肃也不敢拒绝,只是恭敬答应,“王爷和钦差大人有令,下官那敢不从。”
“很好。”张大少爷点点头,转向狗头军师宋献策吩咐道:“宋师爷,鲁王爷、五王子和这位张清韵姑娘的口供,你记录下来没有?记录下来就拿给他们画押,当场把这个案子移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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