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走廊上,肚子又猝不及防抽痛,她单手撑着墙壁,强惹着难受。
第一道上课铃声响起,莫小晚撑着慢慢朝课室去,突然身体不稳,向后倒。
碰巧遇到拿着课本来上课的楚铭意,他伸手扶了她一把,瞧见她虚弱不堪的样子。
「莫同学,即便你堂叔去世,也不用难过成这样,人总有一死,分别是在所难免。」
莫小晚抬头:「堂叔?!」
堂叔去世??她有很多堂叔,但因为他们家常年住在乡下,所以很少联系。
「你哥哥亲自打电话来,说你堂叔去世,要去一趟,请几天假。」
莫小晚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一听是要请假,那肯定是老苏的手笔。
她点头:「我,我知道了。」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然今天也放了吧。」
莫小晚摇头,请几天假本来就缺课太多,现在能补尽量补回来点,不然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楚铭意见她随时都要倒的样子,不敢贸然放手:「进去吧。」
莫小晚往前走一步,见他没有放手,他们这样走进去,肯定会被人议论的,她的名声反正都已经黑了,没什么所谓,可导师不同,她不能连累他。
她收回手臂笑了下:「楚老师,我可以的。」
楚铭意松开了手,但还是担心她,走在她身旁:「我弟前段时间做的事挺荒唐的,希望没给许同学增添困扰。」
莫小晚愣了下,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突然提起,像是过了个世纪,她已经把所有细节都忘光。
「都过去了,婉晴现在过得很好。」
「她成绩一直还不错,怎么突然办理休学?」楚铭意询问。
休学原因上面她也没写太详细,只说是私人原因,这就不好猜了,本来还想劝劝,耐心点,等过一年就能领到研究生毕业证书了。
「婉晴有自己的事,所以才办理休学的,我已经劝过了。」
基本上她劝过,许婉晴还不回心转意,其余的人再去劝,根本没戏。.
楚铭意不好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去站在讲台上,她走进去,手捂着肚子走到后排座位坐下。
自己导师的课,他们是不会懈怠的,这导师相当于高中时期的班主任,管理他们一切琐事。
每个期末结束,他还会把他们每个人的学分打印出来,发给他们拿回家。
他就是要他们每个人心里有数,修够学分才能毕业,看看自己缺了多少。
莫小晚把装了热水的水杯拿出来,偷偷塞在肚子上,然后翻开书,拿着笔随时做笔记。
有热水敷肚子还好,可水冷了之后,她又不舒服了。
整个人如坐针毡,身体扭扭歪歪的,怎么坐都不舒服。
莫小晚有那么瞬间好像看到了天堂大门在像自己招手,她现在满心都是家里的大床。
终于撑到下课,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她泄气的趴在桌面上,让她缓一缓。
同学陆陆续续离开课室,楚铭意后走进来,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学生。
他看到她趴在桌面上,走过去:「你还好吗?」
莫小晚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楚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最好的亲人离开,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活着的人应该往前看,人终归要学会离别。」
她强忍着难受点头,可她该怎么解释,她现在真的很不舒服,楚老师可以不管她吗。
「所以你别再难过了,赶紧回去。」楚铭意开口。
「老师,我收拾下东西就回去。」莫小晚把桌
面上的东西一件件放进书包里,拉上拉链。
她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一步步缓慢的走出课室。
楚铭意跟在后面把课室门关上,一直跟在她后面走着。
莫小晚手捂着肚子,朝学校公寓走去,楚铭意停下脚步,见她走回去,他才往反方向走去。
她走进公寓,把书包扔到地上,找到沙发躺上去,迷迷糊糊睡着。
中途有好几个电话打来,她只觉得铃声有些扰人,用抱枕捂住耳朵继续睡,才不管外面的天塌地陷。
两男人前后走到学校公寓门口,他们统一额头布满汗珠。
莫羽阳和苏曜对视了眼:「你怎么来了?」
「我找小晚,打她电话一直不接。」他有点担心就直接过来了。
莫羽阳觉得巧了不是,他今天想着,好久都没准时给她做过一顿饭,约她出来吃顿好的,可打她电话一直不接,他有点担心,就回来看看。
莫羽阳推开门进去,两男人在狭小的换鞋通道里并排走着,走到客厅,看到人好好躺在那里,他们才放下心。
莫羽阳拿掉她头上的抱枕,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慌乱的说:「这丫头不舒服,我得打电话叫救护车。」
苏曜走过去,蹲在地上,手覆盖在她肚子上,她嘴里发出「嘤嘤」。
他蹙眉开口:「不用叫救护车了,小晚只是生理期。」
莫羽阳立马放下手机:「这丫头每次来生理期,都像是死了又活过来,看着我都忍不住替她难受。」
他嘴上嫌弃,但还是走进厨房,给她泡红糖姜糖水,还弄了个热水袋,拿到沙发边。
莫羽阳把热水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她有了反应,双手压在热水袋上,翻身。
四处寻找舒服的姿势,最后蜷缩成一团,两大男人看着,心疼都在眼里打转。
莫羽阳坚信喝了红糖姜水她就好了,推了推她身体:「小晚,起来把这个喝了。」
莫小晚虚弱的说:「现在就算天塌了,我也不起来。」
「喝了这个你会舒服很多。」莫羽阳耐心哄着。
「不喝。」她烦躁的皱起眉头。
苏曜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往里面放了根吸管,递到她嘴边。
「小晚,喝点水。」
莫小晚张开嘴唇,缓慢的吸着水,眼睛还是紧闭着。
莫羽阳不得不佩服,在哄妹妹这件事上,他比自己在行。
他就很奇怪,为什么她就偏偏吃苏曜那套,不过他也得哄妹妹,就一个,哄不好就没了。
他温柔的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