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似乎饿了,哇哇地哭起来,胡烁一脸不耐烦,冲张寿吼道:“快去看看,那小兔崽子怎么又哭了。”
张寿在老婆那里受了气,就把气发在女儿的身上,抱起女儿,在她身上狠狠一拧,女儿哭得更伤心了,他将她随手扔回床上,拉上了里屋的门。
“没事。”张寿说,“让她哭,锻炼肺活量。”
我抓着纸人的手在收紧,现在连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胡烁又闹着肚子饿了,让他做点饭菜,他只得进了厨房,拿着菜刀切菜。
忽然刺啦一声,头顶的灯泡啪地一声碎了。
他低声骂了一句晦气,提着菜刀就走了出来,想要找个灯泡换上,却发现有些不对。
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菜刀都掉了。
那麻将桌上,坐着的四个女人,居然全都是已经死去的文绣。
她们一边搓麻将,一边回过头,阴森恐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张寿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文绣,不关我的事啊,你是自己生孩子死的,不是我害死的啊。”
眼前一花,他再仔细看,麻将桌上的哪有什么文绣,明明是胡烁和她的闺蜜。
胡烁听到文绣两个字,顿时就跳了起来,冲过来对着他怒吼:“你又提那个死鬼干什么?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死鬼?既然这么想她,就给我滚下去找她啊。”
客厅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在张寿的眼中,胡烁又变成了文绣,恐怖的女鬼朝他伸出了长长的爪子。
“啊,文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大声叫了起来,胡烁更生气了,伸手就在他脸上一阵乱抓,“我说了不许提她,你还提,你还提!”
“滚开,滚开!”张寿情急之下抓起菜刀,在面前一阵乱挥,他原本只是想将她赶走,却听见一声惨叫。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中的菜刀已经砍进了文绣的脖子,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在雪白的墙壁上喷出一朵血花。
“啊,杀人啦!”那三个闺蜜全都跳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张寿红了眼睛,推开胡烁,朝着她们追过去,“不许走,都不许走!”
我立刻给文绣下命令:“这三个女人是无辜的,不要让张寿伤害她们。”
文绣立刻动手,旁边的一张凳子滑了过来,挡在张寿脚下,张寿扑倒在地上,那三个女人乘机逃出了屋子。
张寿惊恐地看着满屋子的血,竟然给吓晕了过去。
文绣的仇,算是报了,但她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来到了里屋,看着床上还在哭个不停的女婴。
我心头一惊:“文绣,不许伤她,孩子是无辜的。”
文绣朝着女婴伸出了手,我心中大急,找出打火机:“文绣,我要烧纸人了!”
文绣抱起了孩子。
我啪地一声打起打火机,手却突然顿住了。
文绣抱着孩子,轻轻地摇动,似乎在哄她入睡。
渐渐地,那孩子竟然真的不哭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冲着文绣甜甜地笑。
刚出生的孩子,天眼还没有闭上,是能够看到鬼魂的。
文绣看着怀中的孩子,露出慈爱和满足的表情,然后将孩子轻轻放了回去。
我关上打火机,心里很不是滋味。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张寿被戴上了手铐,拖出了房子。文绣也很快回到了我的店里。
我对她说:“你附身在纸人身上吧,我明天把你送到寺庙里去。”
她看着我,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化为无数的碎片,猛地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身体往后一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钟,居然昏迷了整整一天,我心中暗恨,那个文绣居然恩将仇报。
也不知道她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照了照镜子,没有被上身,如果被鬼魂附身了,在阴阳眼的眼中,会看到两道重叠的影子。
我又摸了摸身上,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不仅如此,我还感觉视力和听力更好了,力气也变得大了一些,我家那张桌子,实木的,以前移动一下都很费劲,现在却能轻松将它抬起来。
我想不通,又找出书来看,翻了一个下午才发现奶奶所记载的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