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嫂对奶奶千恩万谢,还给了她一只盒子作为谢礼,至于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只有奶奶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草鬼婆,就是对下蛊的苗女的称呼。
高云泉身上的腐臭味,和我当时在小单身上闻到的味道很像,因此我才会想到是中蛊。
奶奶留下的书里,有一本就是讲蛊毒的,希望书里有鬼面蛊的解蛊方法吧。
法拉利FF停在我的店门前,高云泉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开花圈店?”
我点了点头,打开门让他进去,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在店里先坐坐,我去做准备。
我到里屋找出奶奶的书,里面果然有鬼面蛊的记载,我仔细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头大,虽然解蛊的办法不难,但也太考验心理素质了。
没办法,那尊大神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出来对高云泉说:“先躺下吧,我看看你肚子上的蛊。”
高云泉躺在我的床上,挽起酒红色的衬衣,他结实的腹肌上面,赫然有一张人脸。
那人脸竟然是由一些恐怖的伤口组成的,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拿刀在他肚子上刻了一张脸,伤口很深,但没有流血。
书上说,鬼面蛊非常疼,他居然这么镇定,真是厉害。
我伸手轻轻在鬼脸上按了一下,那些伤口居然蠕动起来,他低哼一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忽然,鬼脸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组成眼睛的那两道伤口张开,变成了两个洞,看起来就像睁开了眼睛一样,我往里一看,能够看到里面的内脏。
我觉得我快吐了。
高云泉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脸色也变得煞白。
我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伤口还没有开始腐烂,说明中蛊的时间还不长,如果时间长了,就麻烦了。
“怎么样?”他问,“能解吗?”
我想了想,说:“这鬼面蛊有些麻烦,我可以试试,不过我要先说在前头,咱们解蛊也有解蛊的规矩,拿钱才能办事。”
“可以。”他说,“你开价吧。”
我难掩心中的激动:“十万。”
“可以。”他回答得很轻松,我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该多要点,十万块估计在人家心里跟十块钱差不多。
我出门买了一只大公鸡,取了一小杯血,这里有个讲究,要取公鸡大腿上的血,而且公鸡还不能死,后面还有大用。
我让他平躺下来,脱掉上衣,然后用篾片插进鬼面蛊的嘴里。
他闷哼一声,汗如雨下,可见有多疼。
“忍着点。”我说,然后一用力,将鬼面蛊的嘴巴撬开,他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这个高云泉真是个爷们,这么疼,一声不吭。
我将那一小杯鸡血倒进了鬼面蛊的嘴里,他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那伤口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缕黑烟。
我死死盯着那张嘴,等了半分钟,有条黑糊糊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蛊虫出来了!
我连忙将那只大公鸡抓过来,大公鸡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脑袋一点,就叼住了蛊虫的头。
蛊虫有大半截还在高云泉的身体里,拼命地挣扎。
到嘴的美味,大公鸡肯定不愿意放弃,死死叼着不松口。
你可一定要争气啊。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你可是我的十万块啊。
足足僵持了两分钟,眼看着那只大公鸡就快不行了。
现在外面卖的公鸡,很少是散养的,长期被关在鸡笼里,就像一个大男人长时间关在屋子里当宅男,阳气不足,力气也远远比不上农村的走地鸡。
如果让蛊虫钻回高云泉的身体,下次再想把它引出来就难了。
我看了看钟,刚过上午十一点,正好午时。
我的血正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
不管了!
我拿起水果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个小口子,真特么的疼。
我挤出一滴血,滴在那只蛊虫身上,蛊虫发出“叽”地一声,一下子就蔫了,公鸡将它扯了出来,几口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