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脚尖一点,将一个未死的毒医挑了起来,他说道:“回去带句话,让你背后的人想一想二十年前的长明是什么样子的。”
这江湖,怕是要再次腥风血雨了。
潘龙象摇了摇头,他知道长明的盛怒代表着什么。
而在另外一头,一个看似破败的大杂院中,魁梧男人已经不再装作痴傻,而是面沉如水。
今天的行动可以说是失败到了极致,不仅没有将对方一网打尽,反而还损失惨重。
欧阳家那位鬼医的投诚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认为可以去挑战一位大宗师了,可却没想到一位大宗师竟然可以恐怖到这个程度。
再就是那个周小昆,虽然如今看上去已经是奄奄一息,但是他能看出来周小昆已经步入了宗师境界,只要伤势一好便是强敌。
“破军!”一个老妇人沉声道。
名为破军的男人回过神,他沉声道:“立刻带着人离开,下面所有堂口化整为零,不太稳妥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至于吗?”老妇人觉得有点大动干戈了。
破军却说道:“长明火了,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其实破军自己也没有亲眼目睹过,因为他这个年纪势必没法亲眼看到盛怒时的长明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他的师父却是亲眼看到过,也对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过。
二十年前,上上京多了一股势力,宗主被人称为星宿之主,手下也尽是以星宿明明的悍将!
为了某一个目的,星宿之主到达上上京后第一个命令便是要掌握上上京的地下势力。
当然了,在来之前各方面的关系已经打点的清清楚楚,所以一切在地下的杀戮是没有人会去管的。
可是谁也不知道长明会如何凶悍,只是死了一个传递消息的小弟而已,那个家伙便亲自提着两把刀杀入有星宿之主坐镇的总部,一个人几乎干掉了所有人,便是星宿之主也是以留下一条手臂为代价才得以逃脱。
这个星宿之主,便是破军的师父。
如今他们卷土从来,虽然暗中有了不起的强援,可却仍然不敢动吗长明丝毫。
若非是欧阳家的新任鬼医投诚,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毒医而来,破军也是不敢动长明的。
其实破军今日也没有动长明,他只是想要利用长明杀掉周小昆而已。
但是破军知道,那个叫做长明的枭雄,是最忌讳被别人利用的。
不想功亏一篑,便只能逃!
败给长明不丢人的。
破军又道:“通知庞通尽量闹出点动静来,争取早日在上上京悬壶庄占有一席之地。”
接着隐藏在上上京暗处的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势力都有了动作,而一股蛰伏已久的势力又开始有了动作。
长明手底下的佩刀者,又要重现江湖了。
佩刀者可以说是江湖上最为凶残又隐秘的存在,只要他们出动,毕竟会血流成河。
曾经龙虎山天师府的某位黄紫贵人下山游历,便是在京都得罪了长明,然后佩刀者便一路杀到了龙虎山的山脚下,若非是老天师出面亲自惩治了做了恶还要灭口的弟子,恐怕长明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长明不是老天师的对手,佩刀者在龙虎山天师府的高功面前更不够吃一壶的,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哪怕是这样长明仍然会选择鱼死网破。
因为这就是长明的作风,别他妈动我的人,否则不管是谁,老子就跟你死磕到底。
不过在那一次之后,长明登上了龙虎山与老天师畅谈三天三夜,等到长明再下山的时候,佩刀者便慢慢销声匿迹了。
没有人知道长明与老天师说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自那之后长明的境界又有了精进。
据说长明那阴阳怪气的毛病,也是从龙虎山回来后养成的,估摸着是被老天师给刺激到了。
因为在江湖之中,那位老天师的吵架功夫可是一顶一的强。
曾经的三教之争中,儒家与佛家是抱着坐而论道的打算去的,可只有那位老天师是一边抠脚一边口沫横飞,说不过了便骂人,骂不过了便撸袖子,反正好好的坐而论道是被他搞的乌烟瘴气,而起自那之后只要老天师下山,其他两教之人是会立刻避让的,任由老天师把门都给砸了人家都不出门。
当代佛家佛法最高者慧明禅师便指着老天师说道:“牛鼻子,你再如此老衲可就要犯嗔戒了!”
能将晦明禅师险些暴怒的人,可想而知老天师是什么存在了。
不过江山辈有才人出,孟家出来了一个阿良,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颓势,因为只要老天师不要脸皮去惹人厌,他阿良便敢去天师府调戏美道姑,而且后头还跟着一个其实更不是人的孔道德,有时候还会有一个发号为破戒的小秃头。
倒是龙虎山近些年算得上是青黄不接,并没有年青一代的弟子与其争锋。
昏暗地下室中的破军收回了思绪,其实现在的江湖也与古代一样,是有所谓名门正派与歪门邪道的,而他所在的星宿宗便是歪门邪道,而且这一代也就他还算是个强者,但却迟迟无法进入宗师境界,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惨淡的境界。
这时候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高挑的男子走入其中,但是却没有再往里面走,而是隐藏在阴影之中。
“是谁给你的胆子去利用长明的?”
男子靠在门口,语气显得没精打采,他说道:“当年你师父那个废物就是输在太急了,换了你还是这么急,也难怪你们星宿宗越发废物。”
“不准你侮辱我师父!”破军猛然起身。
“想动手,你也配?”
那男人讥讽一笑,轻轻抬起脚,再轻轻落下道:“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