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要把天下第一庄交给你,下面那金鼎会再怎么说,也是个不差的门派,就这么放着不去管?”
“门主一手分金刀虽然名气俗气得很,可是却不差得很,分金断玉,轻而易举,在江湖上也广交朋友,你认识一二,或者也有些助益。”
和他对弈的女子年纪不过只有二十岁左右,穿着紫色白色交织的裙装,右手上有一处棱形机关仿做护腕,神情平淡,又远远说不上是冷漠,抬手拈起白棋,下在棋盘山,吃了几枚黑棋,道:
“不见。”
白发老人笑道:
“怎么,还看不上人家金鼎会的少主了?我看那小子的武功也不算差,人也俊俏大方……起码比起前次来的那懒散道士大方得多啦。”
说着便感觉到前面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意,干笑两声,转而道:
“你上次开了山上侧门,放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士进来转了一圈,还请他们喝了茶,今日人家来找你,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见?要知道,微明宗比起金鼎会,还是不如些的。”
“更何况,你那个师弟比你可要殷勤得多了,那小子连做梦都想要继承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位子,现在肯定已经在第二重门那里拦住了金鼎会的那个小子,他本来就是你大师父的孙子,你不担心?”
司寇听枫淡淡道:
“担心?”
“金鼎会不过是商人逐利,所以来此,不过借势,他日若我庄失意,这种人必然弃我而去,献媚于他人,不过是墙头草罢了,只要武功够,何必在意。”
“江湖上墙头草多的是。”
端详着棋盘上纷争,复又下了一棋,不紧不慢道:
“海纳百川,因其之大,而不是殷勤求索。”
“因其大,则百川自来。”
“师弟只是以大师父为傲,却从不曾知道,大师父的地位并非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而是这一处山庄因大师父而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无双无对。”
“他若想要这山庄,我自然给他。”
“纵然没有了这山庄,只要有大师父一掌惊涛的武功,我所立处,便是天下第一庄。”
老人抚须,暗自里颔首,下了一棋,复又问道:
“那微明宗那懒散得骨头都要酥掉的道士,又是怎么说?”
司寇听枫道:“他本就有鸿鹄之资,足以相交。”
“那那个叫做冲和的小女冠也是如此?我看着她一颗心都牵绊在那懒散道士的身上,恐怕难成大器。”
司寇听枫微微笑道:
“并不是。”
“我只觉得那小姑娘可爱。”
白发老人微怔,随即大笑,看一眼棋盘,将手里的黑子随意扔在桌上,司寇听枫方才下了一子,将棋盘上大龙给斩了,虽然还未曾收子,这一局棋却是不必要再下去了。
他从让司寇听枫四子,到现在持黑子先走,还要被司寇听枫让三子,所花费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年罢了,如此天赋,就算是他也只能够摇头苦笑,承认天底下就是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司寇听枫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山下面壮阔景致。
天下第一庄。
文经武略讨四方而定天下。
道广德威服八面以安世人。
身后的老人正在收拾石桌上的残棋,面上隐隐有着回味之色,却看到了司寇听枫未曾如同往日那样一直看着下面的风景发呆,而是转身朝着天下第一庄后山的偏门处走去,稍微一惊,道:
“你要去哪里?”
司寇听枫言简意赅,只是道:
“下山。”
老人闻言面容更是诧异,道:
“下山?你下山要去做什么?这个时节……”
司寇听枫道:
“山上的风景已经看得太长太久,看得乏了。”
“我曾听四师父说薛家当年刺杀祖龙的先祖在这一代转世,我想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老人瞠目结舌,道:
“这种荒诞之说你怎么会信?”
“那位在记载中是代替兄长以一死刺祖龙于庭柱,祖龙龙气携三朝重器,反噬一族之人,当代薛家女子中哪里有顶尖武者?何况就算是有,你如何能够分辨是不是?”
司寇听枫平淡道:
“未曾有谁规定过,当年是女子,转世还是女子,我听薛家当代第一是薛霜,素来有同辈无敌的名声,我便先去找他。”
“杀不掉的,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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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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