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药物?!你且拿过来我看看……”
王安风微微叹息一声,令夏侯轩心中一沉,此时前者已经起身过来,手中拿着的不过是一把折扇。
上头用簪花体写了一首小诗,笔触细腻,显然是女子所为,折扇的扇面都已经泛黄,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老东西了,夏侯轩勉强接过,却看不出什么异常,竟以他的眼光只能看得出这扇子怕是六七十年前的老物。
空欢喜一场,夏侯公子终于陷入了无能为力的绝望中,随手将那扇子扔下,叹道:
“没办法啦,等会儿我弄点动静出来,你自己就先走,我和这蠢货还算值些银钱,你下山去郡城,到最大的客栈里面找一个抱着琴的痨病鬼,若快些,我们估计还有口气……”
王安风沉默了下,目光却落在那枯黄的折扇上,被保管地非常好,没有一点破损了的地方,唯独那首诗词上却被人拿着鲜红的朱砂圈了四个字,似乎颇为欣赏,可除此之外,也没有半点特异之处,抬眸看着夏侯轩,道:
“……你自己小心,不必发声,我自己有办法脱身。”
“好好撑住。”
夏侯轩微微一惊,低声急道:“你要做什么?!”
“我去烧了他们马厩,那些世家子的马足以弄点乱子出来。”
王安风将外面有几分宽大的罩衫褪下,仅穿着一身劲装,紧了紧护腕,将手搭在门上,道:“万事小心,勿要担心我。”
“你……”
夏侯轩声音尚未发出,王安风已经极敏锐地开了门,翻身一滚滚入了一处草丛,随即猫着腰朝记忆中今日路过的马厩而去,当时如果不是青骢马性子暴烈,恐怕也就被他放入马厩了。
在这深夜之中,王安风一人于敌巢中疾步而行,极为小心谨慎,可不知为何,他越走,脑子里面扇面上那首小诗就越来越清晰,上面四个新点的朱砂鲜红地耀目,宛如鲜血……
等等,新点的?!
王安风脚步突地一顿,双目微微收缩,心中刚刚就存在的不对劲越来越明显。
那是一件老物件了……珍藏地非常宝贵的东西,却为什么会有新点的朱砂?
上面圈出了四个字……大病定醉
诗……诗……
王安风眉头越发皱紧,那种越发强烈的不对劲让他心中有些焦躁,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他瞳孔微微一缩,按下身躯,呼吸声就如同林间小兽般放得细微,右手则按在了腰间那柄匕首之上,两名中年男子手持长刀,一边交谈一边走来。
“今日这事情,父亲他算是彻底失算了……”
“谁说不是?山口的护卫被杀,那两个小子估计已经走了,亏他还买了首诗词,想要在坛主面前表现一下,嘿,竹篮打水一场空,却又苦了你我啊……那老不死的!”
两人远远去了,王安风却恍如被雷劈了般呆在原地,双眸微微发亮,脑海之中一个个让他感觉不对劲的事情浮现出来,随即闪电般联系起来,化为了一副画面。
“老夫不才,自写了一副诗词,诸位贤侄评鉴。”
新作之诗,新的朱砂,未锁的房门,酒肉二者缺一不可的下毒方式,还有那明攻实则尽数只有推动之力的掌劲。
大病定罪,这四字正好对应那首诗的四句话。
大道本来人难解
病养精神过服药
定场贺老今何在
醉寻夜雨旗亭酒
若将这四句诗排布起来,自然不合作诗的规矩,但若以藏头对应藏尾,那么那四个字便是……
王安风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想起那被自己随意抛在床铺的陈年好酒。
“解药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