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左右环顾,眉目冷肃。
“诸君,可能为我解惑?”
他所言之话,实在颠覆人心,周围宾客因为来了两位大宗师,壮了胆气,开口反驳道:
“可巨鲸帮之事已经盖棺定论,都说是烧杀劫掠……”
儒生狂态收敛,冷笑道:
“众人都说,都说,又是都说……”
“嘿,你见过吗?!”
“也对,嘴巴长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头上,他们说什么,你们便信什么了……如同家养的猪狗,要杀要剐,更是轻松。”
宇文则神态逐渐沉肃,道:
“若有此事……你大可报官,或者报我……”
“为何……如此?”
逆天行看他一眼,突然放声笑道:
“因为我要正名,所以等你二人,你们素有刚正名声,肯定会彻查!”
“然后便要复仇,主要是复仇!”
“此时告知于你,最多诛杀其一人,其它人呢?嘿嘿,无辜,无辜?”
“都是吃着蘸血馒头长大长肥的,于我而言,没有一个干净。”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巨鲸帮之事吗?知道为何说是一饭之恩吗?”
“我今年三十九,如果不是巨鲸帮,我在三十五年前就死在四岁时的雪夜里面,我们大家只是个以水运为生的小小帮派,彼此互助以求在过除夕的时候还能吃块肉食,可是你们……”
儒生伸出手指,连连虚点,冷笑道:
“就因为我们打捞出了一个什么神兵遗骸,就将我巨鲸帮,上上下下,三百一十七口杀得干干净净!”
“我所亲者,我所爱者,我所恋者,我所敬者,嘿……嘿嘿,哈哈哈!”
双目渐泛血色,怒道:
“报官官不应,叫天天不灵,是了,因为这可能是你们大秦帝国要收集的武道重器,为此而杀一个小小的帮派,算是什么?!还不必弄脏了自己的手,纵然黎民百姓,就算安分守法,挡在帝国之前,只能成为烧杀劫掠的匪徒!”
“哈哈哈哈,何其有趣,何其有趣,是正也由你,是邪也由你!原来是非正邪全凭一张嘴!”
“原来,大秦帝国的嘴全然不在黎民百姓,原来,天要你死,你便要死,感恩颂德地去死,夫子,你因我当年曾经助你杀过邪魔,所以你在我复仇路上将我擒拿,想以各家典籍,化去我心中恨意,可是你当日不知此事,你告诉我,这怎么化得去?”
“怎么化得去!”
逆天行昂首大笑,听得喀拉拉脆响,赵正一头栽倒,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息,却是被他激怒之中,一手捏碎了心脏,而在手掌之中,一道光芒突然浮现,缓缓拔出,竟是以心头血浇灌在了一颗赤色晶体之上,而此时,那晶体正在缓缓生长。
“看到了吗……这便是你们未曾搜到的遗骸,或许不只是遗骸。”
“二十年前,他杀我上上下下三百一十七口,你们叫做行侠仗义!”
“如今,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你们便叫我邪魔外道!”
声音沉默许久,复而洒脱大笑。
“邪魔就邪魔!”
大笑声中,那柄晶体已经化为了一柄薄而锋锐的长剑,一股滚滚热浪在其上涌动,神兵有灵,自我择主,但是在其脱开封印,被逆天行握住的瞬间,竟然已经认他为主,原本赤霞逐渐涌动,化为血色焰光。
门外传出喀拉喀拉脆响,三百灭神弩已经指向了门口,惹得一阵惊呼惨叫,看着模样,显然是要为了伤到逆天行,纵然将堂内人一并射杀也在所不惜。
那位武将没有丝毫犹豫,怒喝道:
“兵者无慈,放箭!”
没有丝毫犹豫,箭矢如雨,朝着逆天行而来,连带着在逆天行附近的王安风三人也在这足以射杀中三品高手的箭矢包围之中,狂涌杀意之中,百里封本能闭上双眼,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楚,睁开眼来,神色骤变。
一道熟悉的灰衣在他们身前,挡住了如雨箭矢。
他曾经埋汰过他许多次,让他收拾地干净些,可现在,灰袍上面不止有油渍,更有了血痕。
更不干净了啊……
少年视线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儒生看着他们,那柄神兵环绕左右,对视无言。
倪夫子突然嘿笑出声,如往常般,抬手按在王安风和百里封的头上毫不客气重重揉了揉,揉乱了两位少年黑发,心中思绪翻滚,最终只是说了一句话,只是平平淡淡地道。
“百里,小疯子,你们迟来了二十年。”
转身,持剑,正面逆着箭落如雨,迎着两位上三品,大步冲出。
放声狂笑。
“儒家倪天行已死,今日,邪魔外道,逆天行出世。”
天欲杀我,我岂如刍狗?
天欲斩我,我岂如刍狗?
天欲戮我,逆天而行。
逆天行。
PS:今日第一更……果然,这种剧情中间断掉就是麻烦,这算不上好人侠客,但是是坏人吗?时事所迫而已。
PS:逆天行是二十年前追杀时候改的名字,然后被夫子擒拿。
然后,盖棺定论什么的,能不能让讲完他的故事,再来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