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变得更冷,活着的人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才会从遗弃的狗窝里眺向远处的屋脊,那上面黑影蹿动。可能是先人的亡灵,也可能是进化后的猫正暗视着那些睁着金珠子睡觉的人。
他们眼睛能发出金闪闪的光,我很喜欢。
印象
思念的惆怅在脸上流露,内心涌出一种酸酸的痛,徘徊在七月初八。
我听到好像是风在隐约地哭泣,蓦然回首。
月里,她的眉好美,像两道冷森的月光,充满柔情。
皱一皱眉头,弱不禁风的可爱,叫我欲火中烧。
七月,一个叫人痴迷的夜。
好想,冲过去,抱住她。
遗迹
男人活着,需要一个女人。那不止是在狭隘世界里的冥想。
从梦境里我醒来。透过帐篷的罅隙晶蓝色的光束顺着风穿透下来,我把头探出帐篷,望向夜空。
空旷的平原上,群星闪耀的夜空显得触手可及,犹如把自己置身在浩瀚的宇宙当中,身边有滑过星火。
尽管如此,还是感觉自己渺小了,这时候,你就会想,人与宇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我想人活着的意义,是生存繁衍,假如宇宙赋予一种生物智慧,它决不会想让生物的此种智慧成为一种轮回,而是希望生物能凭借此种智慧去摆脱轮回,因而去拯救宇宙本身。那茫茫星辰中的无知有待人类探索,狭隘空间里的争夺对于人类来讲只是自相残杀。若想脱离自然轮回,必先征服宇宙。
但生物文明在进步的同时,也在把自己推进新的矛盾中,种种矛盾都会引起灾难,有的灾难是荡然无存。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假设宇宙也会有终结。我想会有一种永恒属于人类。人类最终的追逐应该是永恒。可现在为时已晚,一切已荡然无存。
红色的月在风翻起波光灿灿的叶子里,隐耀。周围的一切依稀可辨。
人类遗迹的村庄里静悄悄的,在败破的小巷上,风把闪光叶子堆到角落里,摇动的旧窗户摔得“啪!啪!”作响,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挡住风里的叶子和沙石,空气里有了腐臭。
我经常到这座没落的村庄里来,一些看似有用的东西也被我一扫而光,我走过几条大街小巷搜集了所有能燃烧的东西。勉强点燃一堆篝火。照明前途。
抛进发光叶子燃烧,火光照亮一条死尸堆积的小巷。眼前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堆又一堆的骨头。听到奄奄一息的痛苦呻吟。我试图能找到同伴,却都是一些被染瘟疫的小动物以及行尸走肉。
夜空里,不明飞行物在地上投下耀眼的光束分割着阴影,光束的划痕一瞬消失后,房顶划下来,“咚—!”的声响溅起尘雾。本就颓废的房屋都被削成两段,尸体在光束里肢解,倾斜平滑的分割,棱角分明。荡漾的高温空气让风里的叶子碎燃。
当战火的硝烟把我团团包围,我陷入了一片火海里。幸好有一条隧道通往幸存者的地下世界。
烟苗与星火的热风陆陆续续灌进隧道里。使得隧道里的空气仿佛在燃烧。
我带上食物弯着腰在狭隘的隧道里快步奔逃,耳朵听到有人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
勾引
她的眼睛是两片雪羽,黑瞳中的晶莹剔透,波光粼粼。
就是这双眼睛勾引我杀死玉兔的。
所以七月九日,天没有亮,日全食后,只剩两颗星。
化作玉兔的我眼睛同样火红。
娥没有发觉,抱起我,吻了我的额头,不是兔子的。
她的嘴唇小,而且潮湿,冷得像一颗冰樱桃。
“兔乖乖,我们去洗澡。”她说,声音似深海里孕育地某种无法听觉的水流,慢慢将宛柔的声波荡漾到我耳朵里。
她抱着我进入浴室的时候,我已经痴了。我眯起了眼睛,眼前浮光潺动。
天下间的山峰用任何语词去形容,你决不会想到温柔,所以我打算把它叫馒头。
尖挺,白白的,软绵绵,有弹性。
我把毛茸茸的头贴近她的胸脯。
“小坏蛋!讨厌!”娥依旧把我当作兔乖乖,任我无赖,白嫩的纤手抚着我的头,透明色的指尖划进皮毛里。
她毕竟是女人,需要男人来满足。
我按捺不住了,现回原形。
她看到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欲火炽盛,水开始汩汩冒泡。蒸汽绕袅。
她没有挣扎,只是稍稍颤抖地顺从。
那一夜,弯月的深宫里,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