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副校长所指的江流的床位,则是靠窗左侧的一间,看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我和江离的目光,很快便又同时锁定在了我们身后的门板上面,只见那房门的背后,赫然还贴着一张红纸!
尽管因为时间的缘故,上面的图案已经很模糊了,但我依然认出,那上面的图案应该就是神荼和郁垒!
居然是门神?
所谓“门神”,也叫“司门之神”,这在华夏的民俗中,由来已久!
早在礼记祭法中,就曾有过这样的记载,说是:王为群姓立七祀,诸侯为国立五祀,大夫立三祀,适士立二祀,皆有“门”、“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
由此可见,自先秦以来,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全都对门神非常的崇拜。
?而这里所谓的门神,指的其实就是神荼和郁垒,据说此二人专门管鬼怪、邪物,能够驱邪避凶。所以受到了世人的敬仰,便把二人作为门神贴于门上驱邪挡煞。
最早的门神其实并不是画,而是用模板雕刻而成的人形,把模板置于门上,更为立体,能够震慑住鬼神。而用于雕刻门神的木板则是用桃木制成的,因为桃木本身就拥有驱邪的能力。
类似这样的传说,搜神记中同样也有记载,说的是:“今俗法,每以腊终除夕,饰桃人,垂韦索,画虎于门,左右置二灯,象虎眠,以驱不祥。”
只不过一般而言,门神往往都被贴于门外,类似眼前这种,将门神贴在房间里面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仔细一想,这倒似乎也不难理解,当初贴下此门神之人,八成是为了不让这里面的鬼魂跑出来伤害无辜学生。
可是如此一来,这里面的脏东西,无疑也会被彻底困于鬼寝之类,就算里面的鬼魂想要离开,那也是根本走不掉的。
“嗯?”
思索间,江离显然同样已经看出了点儿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尚未容我开口,他便不由下意识对着陈副校长问道:“这东西是谁贴在这儿的?”
“嗯?”
同样皱了皱眉,陈副局长也不由下意识打量了一眼门上的红纸,紧接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之前我们封锁寝室的时候,似乎也没这玩意儿呀?”
“哦?”
此言一出,我顿时便来了兴趣,稍微沉吟了片刻,紧接着这便又赶紧问道:“那又是谁让你们把女寝改成了男寝?”
“好像是已经离任的郑副校长吧?”
陈副校长一脸的不确定道:“他是我的老上级,当时我还只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而他则是当时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后来再与另一名副局长竞争校长职位失败后,他就已经辞职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已经有快两年了吧!”
“根据他当时的说法,说是这地方阴气太重,必须得改成男寝,借助这些壮小伙的阳气来镇压这里的阴气,以免这里面的脏东西成了气候!”
“原来如此!”
微微点了点头,我心说,看来这位郑副校长倒也多少了解一些玄学类的知识。居然还知道用男同学们的阳气来镇压这里的阴气。
不光如此,我们甚至还在门边和窗台的边缘,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状物体。胖子自告奋勇的用手指捻起来,舔了一下,然后立即便判断道:“是硝石粉!不过好像因为时间太久,里面阳气都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嗯!”
我和江离下意识点了点头,即使胖子不舔,我们其实也已经隐隐猜到了。
在此期间,江离甚至还拿出了罗盘,踏着禹步仔细的在寝室内勘探了一番,紧接着摇了摇头,示意这鬼寝中并没有脏东西存在的痕迹。看来应该是因为床边的硝石粉早已失效,里面的鬼东西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过从刚才开门一瞬的阴风判断,那鬼东西应该偶尔也会回来。
我的判断得到了江离的认可,于是我们当机立断,决定今晚就搬进这间寝室!一开始的时候,陈副校长坚决不肯答应,正所谓“嘴巴没毛,办事不牢”,大概是看我们年纪着实有些太小了,陈副校长显然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过在我们一再坚持之后,陈副校长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当场便让宿管中心的王老师,直接把寝室的钥匙交给了我们。
只等打发走了陈副校长和王老师,我们很快便又忙碌了起来,因为这地方连宿管中心的老师都不敢进来,所以里面的一切布置,几乎全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足足忙碌了近两个小时,我们这才终于打扫好了寝室,然后又去学校的超市添置了几床被褥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而等我们忙碌完这些,天色基本就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
匆忙出去吃了点儿东西,我们便立即回到了寝室,匆忙铺好了被褥,然后便各自躺在了床上,静静的等待起来。
谨慎起见,我有意躺在了之前江流所在的那一张床位,一般而言,倘若之前徘徊在寝室中的鬼魂,当真就是江流的话。那么她首先选择下手的对象,肯定就是躺在她之前床位上的那人。
这一等便是足足好几个小时又过去了,我们却始终毫无所获,不过我们倒也并不着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一般情况下,鬼魂出来活动的时间,大多都是在晚上的十二点之后,所以就算江流今晚就会回来!恐怕也得等到下半夜了
不多时,先前在操场上军训的大一新生,也都纷纷解散了,安静的寝室外面,很快便喧闹了起来。不过再又等了大约两小时后,晚上的十一点半,所有寝室的灯,全都已经熄灭!
经历过一天艰苦军训的新生们,很快便昏沉的睡了过去,四下里再度变得安静的出奇。
足足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在连我们都有些犯瞌睡的时候,一道如诉如泣,同时又充满凄厉的声音,几乎瞬间便响起在了我们的耳边。
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