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二楼上了三楼,又十来分钟过去了,当然,到了三楼,免不了又十来分钟,我也再度被威胁了一番。
一直过去了个把小时,我们终于到了顶楼,在下面六层楼里,我没有发现一个和李文莲长的比较像的,而且全是老头老太太,年纪也不相符。
上得顶楼,奇怪的是,顶楼却和下面六层楼不一样,竟然依旧静悄悄一片,只有中间一个房间开着门,屋里有声音传出来,却没有人跑出来。
蓝小姐确实聪慧,一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笑道:“七层只有十个人住的,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我心里顿时一阵紧张,不用问,这第七层住的这十个人,一定就是燕子楼里的管理阶层了,也代表着整个燕子楼。
蓝小姐却像没事人一样,拉着我就往里闯,连门都没敲一下。
一只脚刚踏进房门,我就陡然感觉到一股如同山岳般的气势迎面压了过来,不自觉的身形一顿。
蓝小姐却笑道:“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啊?”
屋里那股气势一收,马上有笑声传了出来:“蓝丫头啊!快进来,我早就听到楼下吵吵一片了,一猜就是你来了。”他这气势一收,我才敢将另一只脚踏了进来,心里明白的很,这股气势是冲我来的。
我一进门,就扫了一眼屋内,屋里坐着十个老人,九男一女,九个老头各具形态,一个昏昏欲睡、一个慈眉善目、一个面相威仪、一个喜笑颜开、一个长须长发、一个威猛异常、一个肥胖滑稽、一个清瘦如竹、一个银发皓首,一个老太太却甚是慈祥。
就在我看向十位老人的同时,十位老人的目光也同时盯到了我的身上,按理说,我已经经历过了一到六楼每层百十个老头老太的目光洗礼,区区十个老人的目光,应该习以为常了才对,可偏偏这十位老人的目光,却让我比接受百十个老人的目光更加难受。
那十个人的目光,就像二十把利剑一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透明人,在这二十道目光注视之下,连一丝心事都别想隐瞒得住。
幸亏蓝小姐打破了僵局,娇笑着将我一拉,往十位老人面前一送道:“来,大家看看,这是我男朋友。”
十个老人顿时一齐露出狐疑的眼神来,脸上却同时笑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着蓝小姐,可看向我的眼光却更冷了,很明显,他们都在怀疑我是想利用蓝小姐混进燕子楼。
我的九阴之体,是瞒不过这些老狐狸的眼睛的,从我一进门,他们就知道我是奇门中人,之所以没有挑破,大概是看在蓝小姐的面子上。
人家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却不能再装下去了,我跟着蓝小姐进来,就是要把事情搞清楚,找出鬼隐女来,现在终于见到了燕子楼里当家做主的,自然得抓住机会,把事情说出来。
当下对十位老人一抱拳,团团作揖道:“各位老前辈,晚辈王小华,家父王越山,师公树海峰,在各位老前辈面前,晚辈不敢隐瞒,晚辈这次进燕子楼,确实是有事而来。”
他们虽然看得出我是九阴之体,却不一定知道我是谁,我还是得抬出父亲和疯老头的名号来才行,说不定还能有几个认识他们的,不然我估计连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谁知道我话刚落音,那个一脸威仪的老头就沉声道:“滚!”
蓝小姐一听,刚想说话,却被我一把拉到了身后,沉声道:“你别说话,站我身后就行了。”
那一脸威仪的老头双眼一翻,“赫”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声道:“怎么的?你还想和老子动手?”他这一怒,面上威仪更甚,气势更足,说实话,我都有点腿软的感觉。
这时一个长须长发的老者笑道:“余老大,这只是个孩子,你先别发火,树海峰的名声不差,王越山我也听说过,和我那不成材的徒弟大老巫交情甚好,我相信我徒弟的眼光,人家孩子既然已经进来了,又到了这里,我们就听听这孩子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再赶他走就是了。”
我一听顿时大喜,敢情这长须长发的老者就是义父的师傅,急忙跪下道:“徒孙给师公磕头。”
那长须长发老者一听就一愣,笑问道:“你是大老巫的徒弟?”
我说道:“不是,我是他老人家义子。”接着将义父为了打开我的火之眼而修为尽散,我认其为义父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场十人也都听的目瞪口呆,要知道他们虽然已经退隐多年,可毕竟都曾是奇门中人,对大老巫这种一诺重千斤的行为,自然敬佩的很,我刻意将这段讲出来,就是想让大家看在义父此举的份上,能让我继续说下去。
果然,那面容威仪的老者听完,缓缓坐了下去,没有再说什么,其余人等也纷纷点头,那银发皓首的老人却站了起来,拍了拍师公的肩头道:“恭喜你,你收了个好徒弟。”
师公点头笑道:“不错,大老巫这家伙,虽然修为散尽了,好在没丢老子的脸,老子死后,也有颜面去见师傅了。”话是笑着说出来的,眼角却已见泪光。
我一见气氛甚好,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好将鬼隐女之事给抖出来,却不料那清瘦如竹的老者忽然说道:“一码归一码,小子,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燕子楼许进不许出的规矩吗?你进来容易,可想过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