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余喜龄的班主任对流言的事情十分自责,“你放心,老师会来处理这件事情。”
余喜龄说完事情经过,就放她回去继续上课,乔志梁随后回教室,厉伟自然是要留下来接受再教育,至于曾真那里,要不是现在正在上课,余喜龄的班主任也是要找她谈谈的。
到了下午,班主任特意抽出一节课的时间,给全班同学开了个会,主要讲了学生的习思应该放在学习上,不应该跟风瞎传流言,还有诸如不随便给同学取绰号这类的行为,更是严肃批评了班上的班干部,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反应问题,班主任讲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把余喜龄的事情拎出来当做典型来讲,主要也是考虑到学生的自尊心。
另外就是老师们不查不知道,查了才发现,在学生中流传的各种消息又何止是余喜龄一人,包括家属区哪个老师打架打孩子,学生们都传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有的班级瞎传某某女生暗恋某某男老师这样的消息,原本成绩挺好的孩子,单科成绩竟然掉到倒数,简直骇人听闻。
放学后,还有十五分钟的班会时间,学校广播也重点不实流言的事情,并开展时间不限的肃清风纪行动。
从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都会有值周的老师学生在校门口登记迟到及不佩戴校徽的各种违规行为,广播一出,班级里顿时怨声载道,大家纷纷哀叹,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曾真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被叫走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她被老师叫走后没多久,便抽着鼻子回的班级,看余喜龄的目光竟然满是怨恨,回座位后,连课也不上,直接趴在桌子上哭,闹得英语老师最后十分钟改成自习。
“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下课后,余喜龄没像往常一样去食堂,而是走到曾真的座位前,敲了敲她的课桌。
除了一些对这种事没兴趣的同学,班上原本准备去吃饭的同学,纷纷停下脚步,装作在做别的事情,留在了教室里。
叶暖暖也在下课的第一时间,赶到曾真身边安慰她,她双手扶着曾真的肩膀,谴责地看了余喜龄一眼,“喜龄,你有事能换个时间再说吗?你没看到曾真很伤心吗?”
真是!好人永远都是她来做,余喜龄有些厌烦地看了叶暖暖一眼,目光冷静地和抬起头来的曾真对视,“谈一谈?”
“谈什么谈,余喜龄,你这个小人,你嫉妒暖暖就想抢走她的一切,现在还来害我,你不安好心!”曾真脸色通红,整张脸都是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鼻头红红,显得有些可怜。
想到老师说要请家长的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有些崩溃起来,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为什么班主任还是要怪她,难道因为她成绩一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吗?
她因为激动,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余喜龄有亲戚在坐牢,不希望和她同班的话,这种时候,班主任难道不应该让余喜龄换班的吗?她竟然让自己考虑换班!
要是他爸妈知道她从重点班里换出去,肯定要打死她的,还有请家长,她长这么大,除了家长会,从来没有请过家长,她到底哪里错了,要让她请家长。
天底下的老师都是可恨的,她们永远只会偏心成绩好的学生。
“小人?叶暖暖告诉你的?”余喜龄微微一笑,视线落到叶暖暖表情渐渐僵硬的脸上,再看周围的同学,对曾真的话也是一脸的认同,认同什么?认同她抢了叶暖暖的东西?
曾真昂着头,不服气地看着余喜龄,刚准备说话,身边的叶暖暖突然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余喜龄一眼,伸手去拉曾真,“我都饿死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走吧走吧。”
咦,这是心虚了么?大家一副有戏的表情,纷纷看向叶暖暖。
教室外,乔志梁和魏敢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到这里,乔志梁面容微动,抬步就要往教室里去,魏敢突然拉住乔志梁,咧嘴一笑,“你现在进去,是想和稀泥,还是想帮叶暖暖?”
乔志梁皱眉看他,魏敢松手,笑容微敛,表情转凉,“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继姐妹的流言都是叶暖暖主动散布出去的,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稍微想过你的立场,想过喜龄将要面对些什么,她不是孩子了,你很清楚地知道,她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的,这样,你确定还要护着她吗。”
“志梁,叶暖暖这次做得太过份了。”
即便魏敢松了手,乔志梁却再没有了抬步的勇气,他无力地垂下肩膀,目光落在人群中间的余喜龄身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想要护住喜龄,却总在关键时刻被亲情绊住脚,他没办法对叶暖暖狠下心来,哪怕他知道现在的叶暖暖早不是他记忆里乖巧软糯的妹妹,但他始终是她的哥哥。
刚刚……其实是想站在余喜龄那边,把事情澄清清楚的。
余喜龄十分简单地把两家的家事讲清楚,包括自己曾多次休学,只为供叶暖暖吃穿的花费不断,包括她和喜安高烧到四十度,她所谓十分疼爱她的生父,依然选择将家里仅有的钱给叶暖暖母女买煤炭,原因只是因为叶暖暖闻不得烟味。
有些话不用多说,同学们会自行脑补,余喜龄也并不介意她们顷刻间转为同情的目光,她既然能平淡地将事情讲出来,就代表她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
叶暖暖脸色一点点变得灰白,“没有,没有的,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你休学明明是因为你家里重男轻女,余喜华,对!喜华姐连学堂门都没有进过的,你……”
慌乱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窗户外,走廊里,她哥和魏敢就站在那里,魏敢还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