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很耐心的和宸王解释道:“翎王的伤并不好治,君紫夜现在还在边疆盯着呢,估计还有一阵子才能把毒清得彻底。雷国那边可并不消停,他们知道君紫夜过来给翎王医治,便动了歪脑筋,想要趁着翎王病弱之时,将他给除掉了。一边在暗地里做着暗下毒手的勾当,一边又明着有进攻之意……”
“在这种情况下,边疆那边应对不暇。既然我已经去了,怎么可能眼见着边疆那边陷入危局而不管?行军打仗的事儿我不太明白,但是那暗中之事,总是能帮忙处理下的吧?我在那儿等了好长时间,才让那躲在暗处的人露出了马脚,抓着了端倪,要是不进行下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其实容菀汐这些解释,也是半真半假吧。但对宸王,也只能这么说啊。这是善意的谎言……再怎样,也还是逃不开“谎言”二字。但是她确定,这谎言说出来,宸王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因为一切都只是她心里的感情计较罢了。
容菀汐继续道:“直到想法子将那人揪了出来,才算告一段落。我是想要在将那歹人揪出来之后马上回来的,但一想到,没了这人,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因而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再等一阵子。确定了没什么事儿,这才打算回来。我正收拾东西呢,刚好雷停和追风就到了。真是赶巧儿啊……”
“哼”,宸王闷哼了一声儿,“是赶巧儿还是你故意装样儿,谁知道呢……不过就算是装样儿,也算顾及着我的脸面,我也就不和你多做计较了。”
“我就知道你最大度啦……”容菀汐刚好给宸王擦完了头发,抱着宸王的脑袋,好像抱着一个大西瓜似的,“木嘛”的一下儿,亲在了宸王的额头上!
弄得宸王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说着说着就亲上了?他还有话要问呢!他还没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呢!
“我去放帕子啊……再去小厨房给你弄点儿姜水泡脚驱寒气,免得明儿又冷得卧床不起。”容菀汐亲完了就不负责,转身儿走了。
宸王好像是个初初被情郎偷吻的大姑娘似的,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动,愣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儿来,看到小厨房已经亮了灯,这才想起容菀汐刚才说的话来。这女人,作什么妖儿?这都已经是“明儿”了,还怕着什么凉?**苦短,还折腾什么呢?快点儿上床办正事儿啊!
宸王摇摇头,那种在头脑上和气势上压制容菀汐的感觉,总算又回来了。一路小跑儿地推门而出,跑到了厨房里去。一进门儿,却是语气生硬地问道:“你折腾什么呢?我还有话没问完呢,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容菀汐沉了一口气,心想,我忍……
在你原谅我之前,我就做一个打不还手骂不口的听话的人。等你原谅我了,到我找你算账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等下再说嘛!”正蹲在灶台旁的烧水的容菀汐,回身嘿嘿笑道,“等我烧好了泡脚水,我们边泡脚边聊,岂不美哉?”
“你看,刚才从屋里出来,我身上也都淋湿了。”还可怜兮兮的补充了一句。
其实外面雨已经小了,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已。容菀汐走得又快,身上只不过滴了几个雨滴而已。但这话,对宸王依旧很受用。宸王果然不再趾高气昂了,很无奈地摇摇头,到她身边儿来蹲下,和她一起添柴。
“你往前边靠一靠啊……”还用很嫌弃的语气关切道,“不是说浇湿了吗?可别着凉。”
容菀汐很听话地往灶台边儿上挪了挪。
似乎她的听话感染了宸王,宸王也听话起来,不再问她关于边疆的事儿。
两人安静地蹲在灶台边儿上添柴,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屋里却是暖洋洋的,干热的温暖,烘得两人的身上也格外舒服。
宸王不禁想起了他们在民间的时候,在周大娘家里,他和菀汐也这么在灶台边儿上烧水。
其实细想来,早在那时候、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菀汐。只是因为心里记挂着月儿,所以一直着意忽略着。这一点,和菀汐又有何不同呢?只是菀汐到底是女人,于感情之事上的决断,自然及不上男人。所以和二哥那边的牵绊,才长了些。
其实经过了菀汐刚刚的解释,他心中早就释怀了。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么好说话儿的人罢了。而且明知道自己也有错、又想着要趁着这事儿让菀汐表态再不牵念二哥,这才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似的,强撑着怒气。
菀汐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她的这份在意,只是她有解释的心。他反而犯贱的觉得,宁愿菀汐是编故事骗他呢。至少这表明,菀汐对他的在意,已经重到宁愿让她自己说话。要知道,菀汐可是一个不屑于说谎的人。
宸王在这儿百般想着为容菀汐开脱,百般为原谅容菀汐而找借口。但是容菀汐这边呢……却是在想着,等自己的错事解决了,一定好好儿教训宸王一下。
如果此时把两个人的心拿出来一比较,容菀汐一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两人安静的烧好了水,宸王又生怕容菀汐累着了,主动端起了木桶往外走。容菀汐又担心宸王会淋着雨,伸手帮宸王护着头。这俩人儿,完全不像是正在闹别扭的样子啊……
回到房中,容菀汐便忙让宸王趁着水温正好,把脚放进去泡着。宸王却非要让她也一起放进来泡。容菀汐觉得这木桶不够大,宸王却说:“一人儿放进一只不就行了?”
容菀汐真想把他刚脱下来的靴子罩在他的脸上!
“你少啰嗦!眼见着要到秋猎了,你可别弄得病怏怏的不省人事!”容菀汐道。
一想到秋猎的事儿,宸王也不敢疏忽着,忙把两只脚下饺子似的噗通放在水桶里。
水温一激,头脑也跟着清醒起来。又板起了脸,拉着容菀汐将容菀汐按在了床上。声音有些沉的问道:“抓到的是什么人?怎么抓到的?”
容菀汐知道他这是在审问呢,因而忙端正了态度,也不和他玩笑了。只能把抓那易容高人的事情给宸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