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门前,肖烬严又突然发飙,将手里支杖猛的砸在地上。
他明明高高在上,在东南亚那片凶残的土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现在却要依靠支杖才能正常行走,这种蔑视尊严的伤残,令狂妄高傲的肖烬严,怎么能不愤怒。
更何况,他的伤是他最爱的人赏给他的。
他用尽全力温柔,哪怕遍体鳞伤,只要能换得所爱之人的一个微笑,在他心里,就是值得的。可是,他,什么都得不到!
肖烬严上车后,车并没有驶向别墅,而是在一个岔路口转向了金霓的方向。
叶幕知道自己的那句“离婚”又刺激到了肖烬严,此刻,他也许去金霓借酒消愁了。
叶幕倚在车里,说不出的疲惫,好像整个内心世界都空落落的,心中郁痛,想哭,想就这样睡死过去。
叶幕正倚在后车座睡觉,手机突然响了。
是程子深打来的,提出想和叶幕聊一聊。
程子深是肖烬严在事业上最信赖的男人,比肖烬严大十几岁,在以肖烬严为中心的群体里,很有声望。叶幕猜测程子深见自己,是为了肖烬严。
叶幕很清楚,肖烬严的所有手下都讨厌自己,甚至恨不得死,因为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令肖烬严痛苦的凶手,是祸水!
叶幕来到程子深所约的茶厅,程子深见叶幕来,只是点头淡笑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但那双平淡的眼眸下,却隐着叶幕能感觉到的凉意。
“客套话就不说,还请叶先生原谅我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程子深很平静的望着叶幕,声音平和。
叶幕目光淡淡,“请说。”
“您是伏伦的卧底对吗?”说话间程子深的目光犀利起来。
叶幕一愣,随之立刻想到了傅仁,那才是伏伦真正的卧底,只是叶幕并不想否认,因为他的确和伏伦达成了合作关系,和卧底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即便叶先生不说,我们也什么都知道了,您先是和夏海龙合作,在夏海龙死后,又和伏伦达成了合作关系。”程子深知道这些,只因留在伏伦身边的卧底送出的情报。
叶幕并不想问对方是如何得知,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败露的慌张,漠然的望着程子深,“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肖烬严,把我私约到这里?难道是想感化我?”
“也许吧!”程子深低头为自己倒一杯茶,淡笑了一声,“其实我挺佩服叶先生的。把烬严他从一个狠戾冷血的男人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利用自身所享的宠爱,肆无忌惮的将黑白两道畏惧的枭雄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叶幕苦涩的笑了一声,转头望着落地窗外,“不是说开门见山吗?明嘲暗讽很浪费时间。”
程子深皱了皱眉,叶幕在他眼里,像个未成熟的孩子。他很清楚,叶幕之所以和夏海龙以及伏伦联合对付肖烬严,为的就是报仇。
对于看惯了生死的程子深来说,叶幕这种报仇的执着就是一种矫情的表现,他可以将叶幕的行为理解成情感上的冲动,但他无法接受,肖烬严对满心憎恨的叶幕,依旧爱的不可自拔。
程子深多次劝肖烬严放弃叶幕,因为他实在担心,肖烬严有一天会死在叶幕身上,毕竟这个世界上,肖烬严唯一不会防备的人,就是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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