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身边的太监传来云馨婉的意思,宋屻波无可无不可的与黄文龙相约在通海河畔游玩,回到内殿与赵敬道,
“瞧瞧,这上赶着送上门的便来了!”
第二日那通海河畔绿柳成荫,两人选了一处风景好的,在这处摆下棋盘对奕喝茶,清风徐徐,柳絮飘飞,两位俊美少年端坐河边,河美、树美、人更美,引来往过路的人们无不驻足张望,颇有看杀卫玠之势。
却见到道路之中迎面过来一驾马车,里头有清脆的声音道,
“小姐,您瞧瞧那是不是大少爷?”
里头有一位红衣丽人探出头来望了望正在柳树下头对饮清茶的两人,
“大哥?”
黄文龙抬头一瞧却是笑道,
“原来是大妹妹!”
黄文秀下马见礼,那一日见太子是远远一瞥,现下里见太子却是近在咫尺,太子如今又是变化不少,去了几分文弱气,倒是越发的精神爽朗,眉目如画,若不是有赵世子先入为主,说不得黄文秀也是喜欢他的。
只是黄文秀想起那新秀宫中数百的采选女子,那心叫又歇了下来。
“太子殿下千岁!”
黄文秀上前见礼,窈窕身姿,细柳蛮腰,肌肤如雪好一个二八俏佳人!
太子一笑虚扶道,
“黄家妹子不必多礼!”
说话间却是谦恭有礼,平易近人,黄文秀行罢礼也没有多话,便转身上了车,黄文龙见太子目送马车离去,神情倒是颇有些眷恋之色,不由心中暗喜,当下道,
“舍妹聪慧端庄,知书达礼,平日关在深闺少有外出,这一回久静思动倒是巧遇了!”
太子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瞧了黄文龙一眼,
“相逢即是有缘……”
端了手边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身旁跟着的侍卫立时互视了眼色。
回到宫中宓秋寒召了宋屻波过去,
“今儿你可是见了那姑娘?”
宋屻波应道,
“确是见过姿容倒是不错!”
语言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垂涎,宓秋寒听罢却是脸色一沉,
“你可是当朝太子,有人送到你面前能享用自是不必委屈了自己,只是切不能露出急急之色,这天下以后都是你的,更何况区区几名女子!”
语罢又似生怕吓得了他一般柔声道,
“你放心,你年纪已十八了,萧三儿那女人别的不成,阴阳汲取之道却是比我厉害,连她都夸你进步神速想来必不是差的,我会叫人将那姑娘召进宫来再仔细瞧瞧,你若是喜欢便让她伺候你去!”
宋屻波早习惯了她阴一阵阳一阵的样子,当下点头应道,
“一切全凭宗主做主!”
宓秋寒闻言咯咯笑了起来,招手让他坐到面前,
“你过来坐!”
宋屻波神色自然的迈步过去,一撩袍子坐到桌旁,拿了桌上一本书看了起来,一旁的宓秋寒以手托腮却是痴痴然瞧着。
宋屻波自跟了左御河之后早已练的心思深藏,脸皮奇厚,被她这般盯着全无半点儿不适,只一心读书中间还叫了人上了茶水,吃了几口点心,直至天色变暗华灯初上,这才转身回到东宫。
回去同赵敬说起,
“这些个姑娘你我不收也得收,皇帝也罢,皇后也罢,他们一个个都当了我们是傀儡,你收与不收有何干系,届时自会有一堆塞进这宫里来的!”
赵敬叹了一口气,
“争权夺利何时了!”
想了想道,
“这宫里的人我能调配的还不如你多,那些太监宫女之中不乏高手,我也没法子让你只身出去,只是却能帮你送信儿,你有何话要传给人,我让福禄为你想法子,我身边也只有这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了!”
宋屻波笑道,
“我瞧着他倒是个好的,他如今被我罚到浣衣处去了,你可是要叫他回来?”
赵敬摇头道,
“我真的死了,他是我贴身伺候的,便要头一个遭殃,让他在那处也是为他好……”
第二日,赵敬便撑着病体去见了福禄,福禄见到赵敬立时哭着跪到他双腿前,
“太子爷!太子爷!”
赵敬瞧着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你也是自小跟我一同长大的,我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福禄哭得眼泪鼻涕糊了脸,
“奴婢好不好无碍的,太子爷您要好了才成!您如今身边也没有贴心的人,那姓宋的就是一个卑鄙恶毒的小人,他若是欺负您,可怎么办?”
赵敬道,
“我乃是大魏堂堂的太子爷,谁人能欺负了我去!”
福禄抬头指了赵敬身后一堆人,骂道,
“您瞧瞧这一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那一个有人样儿?如今他们早跟那姓宋的穿一条裤子了,那姓宋的要是欺负您他们便当做没有看见,全是些贱人!”
后头那帮人抬头与福禄互瞪,赵敬低下头伸手拍了拍福禄肩头,
“小福子,他们对我忠心耿耿,你不必担心!”
说着拉着他的手瞧了瞧,
“你这手……”
福禄忙要收回手来,
“小的手时时泡在水里自是有些粗糙的,仔细硌了你的手!”
赵敬却拉着不放却是转头冲那浣衣处的大太监道,
“毕竟是跟过我的人,让他少做些,换个轻省些的活计吧!”
那大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即是太子爷吩咐,不如将他调往采办处如何?”
赵敬想了想道,
“也成,就这么办吧!”
拍了拍福禄的手放开,这才摆手道,
“我们回去吧!”
后头人立时上来,四个太监抬了软椅起驾回转,福禄伏在那处,
“恭送太子爷!”
右手掌在那地上已是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