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男孩打伤的醉酒男是个财大气粗的煤老板,在这小县城里小有地位,男孩养父也不敢和他争辩什么,一番调解后答应了赔偿,并极不情愿的交了保释费。
走完一系列的保释程序,男孩养父抓着男孩胳膊将他带走了。
出了派出所大门没多久,男孩养父便一巴掌招呼在了男孩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赔钱的野货,老子怎么就沾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隔三差五给老子惹事,你怎么不被打死!”
男孩被打的一缩头,下一秒奋力挣开养父的手,并顺手狠狠推了养父一把,随后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行了,你跟他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女人拉住准备去追赶男孩的丈夫,漫不经心道,“本来就没指望他成什么才。”
“他这才十二岁,要满十八岁才能把他送回那男人手里,他这样混下去,不折腾死老子...”
“唉呦我还不想他走呢。”男孩养母道,“你说他要是走了,那一年一笔的抚养费不就没了,那么大一笔,给你一年拼死了也赚不了那么多。”
男孩一路跑回家,到家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一间四五平米的,由储物房改造的小房间,然后将房门反锁。
男孩养父母到家,大概是气还没有消透,便从外面将男孩的房门锁了起来。
“这两天你也别去学校了。”男孩养父用力敲了两下房门,怒声道,“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晚上才有饭吃...”
男孩哼了一声,倚靠着凌乱的小床,用两团棉球塞住耳朵,然后捧着一本破旧的漫画书看了起来,等养父停止咧骂后才将棉球拿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外传来男孩养母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刻薄,这次极其温和。
“三儿,出来吧别睡了,家里来客人了。”
从未听过养母用如此温柔的声腔对自己说话,男孩顿时怀疑是养母准备骗自己出去好打自己。
男孩不为所动,正准备再往耳朵里塞棉球时,门外传来了爷爷苍老而又慈蔼的声音。
“乖三儿听话,有叔叔找你,别不懂事。”
男孩的爷爷算是这家里唯一一个对男孩真心的人,所以听到爷爷的声音后,男孩下床打开了房门。
男孩养母满面柔笑的搂住男孩肩膀,轻声道,“三儿啊,楼下这叔叔城里来的,当年就是他把你送到这的,他这次来就是想知道你在这过的怎么样,你得往好了说....”顿了顿,男孩养母帮男孩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笑着继续道,“今天中午妈给你做烧鸡,做你最爱吃的酱骨头,下午再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男孩浓眉下的大眼睛蹦出奇异的目光,顿时对楼下这叔叔充满了好奇,他没有认真去思考养母的话,视线已疑惑的追向楼下,最后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男孩养母笑了,亲昵的搂着男孩下了楼。
踩着最后几节楼梯时,男孩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极其英俊斯文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海军蓝西装,连坐姿都要比一般人端庄优雅,周身散发着与这小县城的喧嚣俗落格格不入的气质。
男人虽看上去极其年轻,但目光凉薄邃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近人情的稳重与深沉。
男孩怔怔的看着男人,心里只觉得这个男人皮肤好白,想着是不是城里人长的都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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