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能够让人看明白许多的东西,哪怕是曾经的盲点,在时光里面,都能够慢慢的显示出本来的面貌。
当天晚上,顾四夫人跟顾四老爷提了提成氏说的话,顾四老爷听了后,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安抚道:“小一辈的交情,我们当长辈的不用去干涉太多。”
顾四夫人瞧着顾四老爷的神情,轻叹道:“她不靠谱,那人也不靠谱,两个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我的心里面总觉得不那么的好。”
顾四老爷瞧着顾四夫人面上的神情,说:“则儿家的都拦阻不了,你一个当伯母的人,难道就能够阻止吗?由着去,两边都不是那种糊涂到底的人。”
顾四夫人只能够沉默下来,她是这般的跟顾五夫人说,顾四老爷是这般的安抚她,她如今只愿程家那边能够多注意一些。
程家森园,程恩赐听卓氏说要邀请顾佑凯一家人来家里做客,他没有放在心上,他笑着说了一句:“那也好,有几天没有见到佳儿一家了。”
卓氏立时不吭声了,程恩赐略有些奇怪的瞧着她,说:“你请了姑爷弟弟一家人,你总不会不请女儿一家人回来的事吧?”
卓氏瞧着程恩赐面上的神情,她略有些怯意表示:“夫君,我只是想着佳儿一家回来过一次,他们大约也不想这么快再回一次,我便没有去知会佳儿一声。”
程恩赐一下子坐正身子,他冷眼瞧着卓氏嘲讽道:“你这是想让全都城的人皆知,你们母女情分淡薄吧。”
程恩赐当下甩手便走了,他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过年的日子,他去瞧一瞧老妾们的生活起成,别因为卓氏的糊涂,那几人日子也过得难过。
程恩赐已经好一些年不往妾室院子去了,他到妾室们住的院子里时候,她们一个个愣怔住后,她们面对程恩赐哭了又笑了。
程恩赐瞧着她们颇有些感触,有好些年没有这样的面对面,他瞧清楚老妾们头上的白发,他跟老妾们轻声说:“你们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我可以安排你们去?”
老妾们留了下来,自然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或者说她们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程恩赐瞧明白她们面上的神情,他第一次觉得年青时的荒唐,他那个时节如果慎重一些,或许如今就会少了许多的麻烦事情。
森园,卓氏在房里生了一会闷气后,她吩咐管事妇人往书房里送去茶水和点心,管事妇人派人去了,很快那人来回复消息。
管事妇人听后脸色微微的变了,她不相信来人说的消息发,她瞪眼说:“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老爷这些年都不去她们那里,这一会会赶着去?”
管事妇人想着那几位老妾们容貌苍老,程恩赐当年相中她们的容貌,如今总不会还相中她们的苍老吧?
管事妇人坚信程恩赐对卓氏的不同,毕竟程恩赐这些年对待庶子女表现得轻淡,他的心思放在妻子和嫡子女的身上。
管事妇人不相信,所以她跟着来人去书房,程恩赐的确没有来书房,他的确在半道上转去探访了老妾们。
管事妇人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敢对卓氏隐瞒消息,她急急的赶了回去,她跟卓氏说明了实情。
卓氏听了管事妇人的话,她满脸不相信的神情瞧着管事妇人说:“那几人又老又难看,他都好些年没有见她们,他今天怎么会想起去看一看?”
管事妇人沉默下来,她也不明白程恩赐怎么会起了那样的心思,卓氏一下子站了起来,然而她很快又坐了下来,她此时要是去的话,她面对程恩赐的时候,她能够说什么?
程恩赐其实只是过来瞧一瞧,他瞧得出来老妾们的日子过得还行,他再一次跟她们说:“如果有好的去处,趁着你们还年青,可以往前走一走。”
老妾们全沉默下来,她们早些年都不曾有那样的想法,她们如今自然更加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程恩赐瞧着沉默的她们,他也不曾多说话,他走之前叹息道:“你们有任何的事,还是可以派人来与我说一说。”
老妾们瞧着程恩赐走了后,她们面上的神情淡然,都过了这么多年,她们当年对程恩赐的盼望之情,在这些年里也磨得丝毫不剩余。
程恩赐走了出去后,他还是有一些感叹,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妾们这容颜这般的苍老,卓氏的年纪比她们大,却显得比她们年青了许多风。
程恩赐在路边停了停,他去寻程恩德说话,程恩德原本在书房里看书,他听到程恩赐来的通报,他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程恩德再听程恩赐的一番感叹后后,他好笑的轻摇头说:“则弟,你冷落她们好些年,她们自然老得快。”
程恩赐瞧着程恩德想了想后,轻声说:“好象是有好些年没有见她们,那时节我心里想着的事多,而且她们也烦人了一些,我后来是有心想放她们走,她们却坚持要留下来。”
程恩德笑瞧着程恩赐说:“你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去瞧一瞧她们?”
程恩赐自然不方便提及和卓氏争持的事,他只能笑着说:“过年的日子,我不想去书房看书,恰巧经过她们住的院子,我便随意进去瞧了瞧。
大嫂当家做得好,哪怕我冷落了她们好多年,我瞧着她们的日子过得都不难。”
程恩德听程恩赐提及钱氏,他微微的皱眉头起来,说:“她对你们都好。”
程恩赐瞧一瞧他面上的神情,轻叹道:“大哥,你不想提及旧时的事,我也不想提,大嫂对我们是好,可是她当年对你一定更加的好。”
程恩德难得的想起旧时的事,那时节,他的身边有妾室,钱氏却尽到贤妻的责任,她对他是非常的细致周全。
程恩德想起后来的事,他在钱氏面前低头认过错,钱氏却一直对他不依不饶不放过,他们夫妻关系渐渐的淡了下来,再加上那时节的妾室们温言相劝,程恩德越发不喜钱氏。
程恩德瞧着程恩赐轻叹道:“我和她一本帐如今也盘算不清楚了,她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会她,我觉得这样日子也能够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