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着他一起踏进走廊，地板是瓷砖的，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是他熟悉的空间，四方型，正中间一张棕色的木头桌，一把椅子在里面，三把椅子在靠门的位置。

房宗平自觉的坐在里侧。

别说，通常他是审讯的人，如今却是被审讯的，有些新奇，同时也很期待邱宇会问些什么。

邱宇坐在三个椅子中间的那个，等了几分钟后，有一男一女进来，手上拿着记录本。

邱宇等他们关了门坐好，他才扣了扣桌子，"房先生，请您再说一遍事情的发展，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交代，最好不要说谎，房先生也是警察，应该是不会知法犯法！"

"是。"房宗平就把昨天和王淑童说的，又说了一遍。

"您在我们来之前，发现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一去，就发现范鹤阳老师躺在地上，一地的血，通过味道，我判定他已经死亡，并超过六个小时，窗户是开的，我怀疑，嫌疑人在当天，曾回来过。"

"我是让你说，你看见了什么，不是让你在这里告诉我你的想法！"邱宇双眉皱的紧紧的，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语气很不耐烦。

房宗平跟被吓到了一样，久久没有说话，另外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男的可能胆子大些，躲躲闪闪的样子，中气不足，"房警官，麻烦您交代清楚事情是怎么个情况，您只要说您看到的，具体的，我们会去查证。"

男警察脾气看上去很随和，他安慰了房宗平的情绪，便和邱宇说："邱队您也别生气，这也都是职业病，大家都是做警察的，谁判案不是从猜测开始啊？您说是吧？"

邱宇面色这才稍有缓和，这个台阶，他也就下了，他声调起伏很小，"房警官，你继续，我不需要你对这个案子的揣度，现在你只是一个嫌疑人，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可以，在你到之前，除了敞开的窗户，你还看到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你会说让我去找一个瘦高的男人？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说的那么详细？"

一句比一句更详尽的质问，语气逐渐强硬，伴随着邱宇一对鹰隼般的目光，房宗平的所有表情，小动作尽收入他眼底。

房宗平"嘿"笑了两声，脊背挺的笔直，散漫的态度让邱宇的眉头又皱紧了些许，他就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样的，反倒是坐在哪儿一样，跟个没事人似的，"要我说是吧，那成，旁边那个小同志你别记落了。"

稍稍停顿，房宗平对着男警察看过来的视线摆了摆手，将事情原委再次道来。

时间倒回在两天前。

房宗平手里正处理一件抢劫案，因为涉及了命案，处理时，有些啰嗦。

这件事情挺折磨人的，死者家属又不依不挠，挂了横条在警局门口，大哭大闹，偏生这事儿恰好是房宗平负责，他连着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会儿了。

一个电话，在他好不容易挨了枕头的时候打过来，没有署名，当时他生怕是人家属打开的，磨蹭许久才接通。

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浑厚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开口，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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