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衢连忙笑吟吟地吃了起来,倒也不再提起适才的话题。
不过,二人之间,也不知为何,反倒生分了。
端木衢也感觉得到,她似乎对皇室有意地回避,连带着他也是如此。
端木衢直等到天黑之后才离开。
等回了自个的寝宫,便瞧见端木阙在等他。
“太子皇兄。”端木衢拱手道。
“你去见她了?”端木阙直言道。
“是。”端木衢垂眸应道。
“日后若是没有旁的事儿,莫要再去见她。”端木阙冷冷道。
“为何?”端木衢抬眸惊讶地问道。
“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端木阙沉声道。
“是。”端木衢垂眸应道。
端木阙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曾忤逆过我,如今却接二连三地违背我的命令,难道你也要与我作对?”
“太子皇兄。”端木衢轻声道,“臣弟没有。”
“没有就好。”端木阙说罢,便转身走了。
端木衢愣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
远处,沛骆不知何时冲着他笑着。
端木衢挑眉,转身便坐下了。
沛骆走了过去,笑着开口,“怎么?被训斥了?”
“哪里能与你比呢。”端木衢羡慕道,“如今可是娇妻在侧。”
“我?”沛骆盯着他,过了许久之后道,“你还记得在祖宅的事儿?”
“怎么了?”端木衢不紧不慢道。
沛骆摇头,总觉得现在的端木衢与在祖宅的大不相同。
不过端木衢并未表现出异样来,反倒愁眉不展,“这下惨了,太子皇兄竟然让我不要去见她。”
“你答应了?”沛骆问道。
“嗯。”端木衢点头,“不然呢?”
沛骆歪着头,过了许久之后道,“你当真答应了?”
“嗯。”端木衢再次地应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沛骆连忙摇头,接着转身回去了。
端木衢瞧着他如此,随即起身,便去寝殿歇息去了。
沛骆出了宫,不曾想端木阙站在远处等他。
他一愣,而后走上前去。
“臣参见太子。”沛骆道。
“今日所见,不论你想了什么,或者是怀疑什么,都要缄默其口。”端木阙冷声道。
“是。”沛骆恭敬地应道。
待端木阙离去之后,沛骆也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兄弟二人到底在做什么?
沛骆摸不着头脑,索性便不再多想,而是回了沛家。
秦阾已经开始打点了。
毕竟她也是头一次入京,对京城甚是好奇。
如今进了京城内的沛家,与祖宅倒也没有多少差别。
月丫一直跟着她,如今正在忙前忙后。
“三小姐,听说明儿个大小姐要入宫,您这边呢?”月丫问道。
“我不必去。”秦阾道,“皇上并未召见沛家。”
“是。”月丫垂眸应道。
半晌之后,便见沛骆走了过来。
“怎么了?”秦阾瞧着他在愣神,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沛骆抬眸看着她,笑着开口。
秦阾点头,而后说道,“大姐那处,你可是去过了?”
“明儿个再去。”沛骆想起端木阙的警告,现在还是莫要去招惹就是了。
秦阾瞧着他似是有心事儿,沉默了好一会道,“我这几日怕是会忙,你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也莫要过于操劳了,过些时日,母亲那处想必会宴请,毕竟你与我刚成亲,在京城内也要热闹热闹的。”沛骆笑着开口。
“好。”秦阾温声道。
次日。
秦蓁早早地起身,南宫青墨已经过来了。
“妹妹。”
“嫂嫂。”
“妹妹,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何时入宫?”南宫青墨问道。
“待会便入宫去。”秦蓁直言道,“先去觐见太后。”
“好。”南宫青墨皱眉道,“不过,如今也只有你我去了。”
“兄长与三位叔叔可是入宫了?”秦蓁问道。
“嗯。”南宫青墨点头,“大清早便奉旨入宫了。”
“那嫂嫂准备准备。”秦蓁说道。
“我现在便去。”南宫青墨连忙道。
秦蓁便不多言,等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便与南宫青墨一同入宫了。
许久不见的太后,正在等她。
她入了寝宫,恭敬地行礼,“臣女参见太后。”
“倒是许久不见你了。”太后瞧着秦蓁时,与寻常并无两样。
秦蓁便说道,“还请太后降罪。”
“这是何意?”太后双眸闪过诧异之色。
秦蓁继续道,“因太祖母突然病故,臣女因奔丧急切,并未入宫回禀。”
“原来如此。”太后低声道,“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你莫要放在心上。”
“是。”秦蓁垂眸应道。
太后瞧着秦蓁倒也比三年之前沉稳了许多,点头道,“原先,哀家倒是紧张你的婚事儿,如今却也不能了。”
秦蓁知晓,她如今的身份,太后若是要指婚,那也要三思而行的。
太后继续道,“哀家之前与你说的,你可有想法?”
“臣女不知太后所言是哪一件?”秦蓁佯装不知。
“罢了。”太后摆手道,“事已至此,哀家也不必多言。”
秦蓁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也只是静静地往前走。
南宫青墨侧眸看着她,“妹妹,太后这是何意?”
“没什么。”秦蓁直言道,“如今太后说什么,也全然没有意义了。”
“嗯。”南宫青墨也只是点头。
秦蓁看着她,接着说道,“嫂嫂,待会出宫之后,只管回去就是了。”
“好。”南宫青墨瞧着她似是不愿意待在宫中。
只是刚走出宫门,便瞧见有人在等她。
她挑眉,一副逃不过的神色。
端木阙正负手而立,一身明黄锦袍,倒也多了几分太子的威严。
他微微侧身,等她过来时,只是低声道,“老地方吧。”
“好。”秦蓁点头。
自他上次前去祖宅之后,二人已许久不见。
如今再次相见,不知为何,多少有些尴尬。
秦蓁只是跟着他一同上了马车,端木阙在一侧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与她一同前去郊外的宅子。
等到了之后,他才开口,“徐大夫后来可曾找过你?”
“没有。”秦蓁摇头,“师父已经许久不出现了。”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怀疑?”端木阙直言道。
“怀疑什么?”秦蓁不解。
“他为何会收你为徒?”端木阙接着说道,“若是没有他,也许你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
秦蓁挑眉,却也明白他所言何意,若非师父暗中相助,也许,她已经如同前世那般了。
可许久不见,如今的端木阙反倒变得让她颇为不解。
他周身散发着的冷然之气,还有那一股子无法疏散的阴沉之气,让她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她看着他,“若非师父,我也不会活到今日。”
端木阙扭头看她,“你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看心情。”秦蓁淡淡道。
端木阙不知为何,反倒觉得与她之间越发地生疏了。
他沉默良久之后,“你身上的八卦镜呢?”
“嗯?”秦蓁一愣,而后说道,“你知道这个?”
“自然。”端木阙淡淡道,“陆家的人也都入京了,不日便到。”
“看来你对秦家了解颇深。”秦蓁挑眉说道。
“你身为秦家的家主,难道了解的很少?”端木阙叹气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我成为敌对呢?”
“那你会如何做?”秦蓁反问道。
“我?”端木阙淡淡道,“我不用说,你也明白。”
秦蓁敛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不是吗?
否则,他不可能成为云国的太子,即便有人想要觊觎这太子之位,可努力了这么久,也是徒劳无功的。
端木衢即便对她有情,可在端木阙面前,到底也是一样的。
秦蓁再未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上。
端木阙却一直盯着她看着,似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过了许久之后,终于到了宅子。
秦蓁下了马车,到了后院。
这处依旧没有变,可却是物是人非了。
到底,是谁先变的呢?
秦蓁径自进了那个屋子,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端木阙站在她的身后,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你不敢?”
“有何不敢的?”她说着,便直接入内了。
端木阙跟着她进去,扬手一挥,那门便合起了。
她转身看他,而他却渐渐逼近。
“你这是?”秦蓁防备地向后退着。
而他却只是盯着她,一步步地靠近。
秦蓁皱眉,“你难道想要将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都彻底地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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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木头会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