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没动静,其他几室倒是开了门,申屠非回过头来时,看见西楼上一人俯望下来,他道冠束发,额心缀青色云纹,剑眉斜飞,俊朗沉稳,尤其那一双寒星眸,任何一人对视过去,都心底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什么,生怕自己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被翻出来。
申屠非面色一狞,“赵长阁,你怎也在这里!”
“大路朝天。”赵长阁瞥着他脸上的刀疤,嘴角上扬,啪得关上了窗。
申屠非气得哇哇直叫,这姓赵的真不是好东西,他早晚要砍回去!
他不愿在此人面前落了下乘,不再巴巴地守着门等人出来了,拿出要债的气势拍起门,“你出来啊!你有本事就出来啊!阿嚏~!”
等申屠非再次直起腰揉鼻子,面前的门开了,蹿出一只白狐狸直奔繁花似锦的中庭,目光上移,大喜,“好啊,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挡着我溜狐狸了。”
“你能奈我何。”申屠非气势汹汹,心想今天耍横也要将东西要过来,他看见湛长风抬起拿着古籍的手,不以为然,她还能打他不成。
她是没打他,不过那古籍在他肩侧轻轻拍了下,将他拍得一趔趄,空出了路。
申屠非摸着麻痛的肩膀,瞪大了眼,行啊,力气不小!
他跟着湛长风到中庭的石桌旁坐下,还未开口,又是一大喷嚏,抬眼,对座已经没人了,四下一望,见她站在一株挂满了紫花的霓兰树下。
“.....”申屠非站起来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冰息珠的问题,却听她冷声说,“道友坐那里叙话便可。”
申屠非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嫌弃了,愤愤道,衣冠楚楚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你要我坐这里也可以,我们来谈谈冰息珠,否则我过去喷死你。”
“道友病得不轻,还是将自己的花粉症治治好。”
“呸,道爷堂堂一神通真君,会得凡人病?!”
“此言差矣,真君之躯,还没到百病不侵的程度,何况这花,也不是凡花。”
“去去去,你可别把我带沟里,我今日就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怎样才能交出冰息珠,我拿到了冰息珠,马上就走人,管它花不花,病不病的。”
湛长风略微思忖,“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它在,我开采通源石矿会简便许多,你能用什么弥补我这种损失?”
申屠非是个粗中有细的,没有立即回应,俄尔才道,“你似乎不是明坤界的修士,难道为了开采此矿,要常常乘坐星船往来?”
“呵,多乘几趟,这船费都赶得上通源石上的利润了吧。”他翘嘴笑道,“我劝道友报个价,干脆地出手了这颗珠子,别得不偿失啊!”
湛长风吟道,“非实非虚.非真非假.即空即实,道友是觉得此物应了即空即实吧?”
申屠非嘴角一抽,大感棘手。
原来天域道台会引得万界强者赴往,还有一个半公开的原因,那便是普世灵帝要收门生!
门生和弟子是有区别的。
弟子和师父间有师徒传承关系,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门生和先生间是学术或专业上的传授提携,一门生可以有多个先生。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普世灵帝要收门生!
各方都在揣测,他是不是开始培养下任天道盟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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