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业人员,高德曼当然知道眼前的古典主义风格的作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又一位古典主义大师的诞生,而且是无可否认的大师级人物,不说是别的和自己画廊签的波比勒并驾齐躯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到了邹鹤鸣的笑脸,高德曼不由的回应了一个微笑。心里却想道:这人真是个幸运的狗娘养的,天知道自己画廊在众多画廊的追逐之中签下了波比勒有多难,眼前的这位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拿出了一幅作品,就差直接张口说咱的画廊也有一位旗帜性的人物了。
两人这边相互微笑着,并没有声,因为波比勒这里正的看着作品呢。要是这时候打扰这老东西,一准儿听到一声大吼:滚出去!
高德曼是知道老东西的性格。不敢出声,而邹鹤鸣就更不会出声了,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享受这样的状态。别说这么点儿时间,要是波比勒能愣一个下午。邹鹤鸣不介意享受这样一下午美好的时光。
原来说的五分钟早己不见了踪影,整整过了快五十分钟,波比勒才回过了神来。
“西蒙,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忙你的”波比勒望了一眼高德曼张口说了一句。
呃!高德曼心里很想呆在这里听听两人聊什么,不过波比勒己经话了不好继续呆着只得点了点头:“波比勒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画廊的通知我”说完对着邹鹤鸣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握了一下,这才转身出了门,出了画室的门就带着小跑向着大门跑去,这条消息要快点儿和画廊的老板说一下,并且自己要亲自去说。
当画室里只剩下波比勒和邹鹤鸣的时候,波比勒这才示意邹鹤鸣坐了下。
“是方逸的作品么?”
波比勒也算是明知故问,虽说突破了光线作品也变成了纯正的古典主义,不过一些东西还是能看的出来的,更别说是到了波比勒的境地,要是别人画的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高水准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画布之上显露出这么强烈的另外一位艺术家风格。
“是的,他刚刚完成了三幅作品,这是其中的一幅”邹鹤鸣笑着说道,坐是坐了下来,不过手边也没什么茶咖啡什么的,总归有点儿不自在。
波比勒望了一眼方逸的作品,这才继续说道:“他在光线的运用上越了前辈大师,可以说是开创了一条道路!”。
画布上表现出来的形体有些不足,主要是体积感稍有些欠缺。但是这点儿不是波比勒关心的,他只关心自己做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画布上表现出来的光线感,那种无限接近自然的光线感,这才是波比勒心驰神往的东西。
邹鹤鸣点了点头:“我希望您能带着作品参加今年的洛杉矶十月展,您是现在公认的古典主义大师,您的作品和方逸己经完成的三幅作品一起展出有着很大的意义!”。
“虽然我不喜欢方逸这个惹人厌的小子。但是我不得不说他这次做的还算可以!”波比勒张口就给了个算是可以这个评价,别看这轻飘飘的还可以,对于波比勒来说是很高的评价了,别说达利被他骂的狗血淋头,所谓的二十世纪最有特点的三大艺术家没一个逃过老东西的毒嘴的,毕加索和马蒂斯两个也没放过。直接在杂志上扯开了嗓子把这三个嘲笑的一无是处。
邹鹤鸣知道这老东西有多不招人喜欢,听这话笑了笑了事。
“如果他不是这么讨厌的啊,说不准我们还会成为朋友。不过现在不可以了,因为他的性格太惹人厌,看到他我就生气!”现在波比勒在心里己经承认了方逸的水准,认识到世界上还有个能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这样心情就有点儿复杂,有了对手让波比勒心里有了点儿欣喜。不过对手是方逸这个惹自己厌的家伙又有点儿恼火。
刚见面波比勒是认为方逸闯自己的工作室没礼貌,然后看着见到每次昂着头的方逸心里就更不爽了,没教养就是波比勒对于那时方逸的评价。
等着方逸出名的时候,波比勒就更不喜欢这小子了,认为这不好那不好,但法终究没有想过这时候为什么自己讨厌方逸,这时候的方逸己经可以说是顶尖艺术家群体中的一员了。
说老实话如果方逸长了个白人皮肤,声望绝对比克希马高出很大的一截。这个时候波比勒对于方逸就带着一丝丝的嫉妒。嫉妒方逸的年轻,才二十四岁就能开一派之先河,而且名声扶摇直上。
就现在艺术环境来说来说,很少有在这个年纪能够在画风上做到开一派先河,因为无数路都被人走过了,开派太难了!但是方逸却做到了,而波比勒自己的岁数不小了。可以说从年龄上己经日暮西山,方逸的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怎么能让老头子不心生感慨,叹一下岁月如梭?再高的艺术成就也换不回时光倒流!
邹鹤鸣听到了波比勒的话,脸上带着笑容心里想道:方逸惹人厌?在这一点儿上当今画坛你要说是第二。那谁有资格说自己第一?现在最惹人厌的就是你了,我到现在除了今天还没听说过谁对方逸的性格大议论的呢!
“他的作品自己展就行了,不需要和我一起吧”波比勒说的是实话,画出眼前作品的人现在己经不需要什么大师把自己作品摆在一起,利用别人的名气提升自己的名头了,能画到这样的地步的,自身己经是顶尖级别的大师了。
“您不觉得有个对手很好么?”邹鹤鸣笑了笑反问道:“谁的作品更强一点儿,就如同米开朗基罗和达芬奇的比试,谁更好一点儿?”。
听了这个话,波比勒不由的心里大动,当然了波比勒认为自己要比方逸强,不光是强而且要强很多!
虽然心里大动,不过还是想了一下说道:“让我想一想,这幅作品能不能留下来让我看几天?”。
“没问题!”邹鹤鸣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留一个月”。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邹鹤鸣就出了波比勒的画室,上了出租车以后直接放声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几次,每次都要问一下:先生,您没事吧?
邹鹤鸣每次的回答都是没事,知道自己的想法成了,十月展上一定会有波比勒的作品出现,别的不说光凭着当面对决,谁更胜一筹就能让这个好胜心极强的老头子乖乖的带着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