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鼻子等处出血倒还罢了,可这女人的事,怎好这样当面说?
话说回来,她与安雪凌从未见过,自己的身体如何,却被说的如此透彻,难道这女人当真有些本事不成?
安雪凌心中更加有数了:“郡主有所不知,臣女是大夫,所以——”
“你听谁说过本郡主?”景郡主越发恼怒,厉声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本郡主坏话,是不是?”
因为得了这种病,她的身体变的格外虚弱,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本来在修炼方面极有天赋的她,修为到达五行境小成后,也无法再进一步,她心中的苦闷烦躁,可想而知。
更令她愤怒绝望的是,父皇明知道她这样,还是硬要把她许配给龙跃国的燕王,说是为了芙蓉国的利益,就委屈一下她。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可燕王是何许人,依自己一个属国郡主的身份,他能心甘情愿娶自己吗?
就算燕王不能违抗龙跃国皇上的命令,非娶自己不可,可只要不是他喜欢的,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或者干脆不用理由,就直接要了自己性命,也没有谁能把他怎么样。
父皇明知道是这样,可为了消除龙跃国皇上的疑心,还是要牺牲掉她,她此时心里的感受,还用多说吗?
不能令父皇改变主意,又奈何不了燕王,这会儿忽然冒出一个对她的病情知根知底的女人,她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
安雪凌淡然道:“郡主言重了,臣女这几年一直远离京城,能听谁说?是臣女懂些医术,所以——”
“够了!”景郡主苍白着脸喝道,“你这点医术,又岂能与御医相比?就凭你也敢妄议本郡主,活的不耐烦了吗?”
安雪凌施了一礼:“臣女不多说就是,臣女告退。”
“滚!”景郡主骂一句。
安雪凌从梦灵坊出来,憋闷的要死。
好端端的看丹药,这是招谁惹谁了,被景郡主给骂一顿?
不过,景郡主的病已经相当严重,如果不是有丹药养着,早就撑不住了。即使如此,如果再不医治,有再好的丹药,也保不了她多久的性命。
话说回来,景郡主又信不过她,她无缘无故上赶着给皇室中人看病,不被说成别有居心才怪。
一人有一人的造化,既然求不到她跟前,她又何必多事。
出了梦灵坊,安雪凌也没走远,先去药铺买了些合用的药材,等到看着景郡主离开了梦灵坊,这才重又折返,让伙计拿出丹药来给她看。
“姑娘方才好大的胆子啊,若是景郡主一声令下,要了姑娘性命,姑娘可就枉死了。”伙计咂舌道。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景郡主是不是经常来买丹药?”安雪凌一边看丹药一边问。
这些丹药的成色还真不是特别好,最多算中上品,上上之品极少,安雪凌顿时更加有信心了,等到她能炼丹的时候,至少也能达到这水平,要不然哪对得起师父的名头。
伙计却不知安雪凌在想什么,撇了撇嘴:“可不是吗?景郡主是不许旁人说,其实她病的十分厉害,有一次刚进来,就晕倒了,差点没把我们掌柜的吓死。”
“她得这病,的确会虚的厉害,经常晕倒。”安雪凌毫不意外地道。
蓦的,身后有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景郡主得了什么病?”
安雪凌一愣,猛地回过头来:“宫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居然是面具男,而且看他那样子,仿佛已经来了有一会了,虽说戴着面具,可那强大的气场,却分分钟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低眉垂目,不敢多看一眼。
安雪凌忍不住就想吐槽,大白天的,戴着个面具招摇过市,这到底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还是嫌不够引人注目?
龙擎渊瞥安雪凌一眼,转身出去。
安雪凌随便买了颗丹药,跟着出来。
“回答本座刚才的话。”龙擎渊声音更冷。
冷寒洲也帮他查到,景郡主生了病,但并没有说是何种程度,他让手下跟着景郡主,方才得到消息,说是景郡主与安雪凌起了冲突,他不放心,才亲自过来看看。
“什么问题?哦,你说景郡主?”安雪凌上下打量龙擎渊一眼,“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你喜欢她?”
难不成面具男经常到芙蓉国来,就是为了景郡主?
刚刚她似乎也察觉到,有人跟着景郡主,不会就是面具男派来的人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居然凉飕飕、酸巴巴的,这是吃醋了吗?
龙擎渊眉眼含煞:“再说一遍?”
居然敢揣测他的心思,他像是那种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喜欢的人吗?
无聊。
“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被我说中了,也用不着恼羞成怒,谁还没有个春心萌动的时候,再说你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喜欢女人才不正常呢。”安雪凌哼一声,心里莫名松一口气,接着又暗暗鄙视自己一把:人家喜欢谁,关我什么事,自做多情。
“安雪凌?”龙擎渊忍不住就要把安雪凌按过来打屁股,他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所以他是不正常的了?
“景郡主得的是白血病。”安雪凌可不想龙擎渊又发疯,亲她什么的,解释道,“已经很严重了,除非做骨髓移植,否则她活不了多久。”
龙擎渊的眼神,可用听天书来形容。
他虽然并不懂医,可安雪凌这话,跟医理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过,有人的血还会是白的?
“白血病并不是说人的血是白色的,是一种血液的病变。”安雪凌就知道面具男会听岔,忍着笑解释,“总之具体的医理说了你也不懂,说白了,就是景郡主身体里流着的血有问题,所以她才会出现各种症状,寻常的药是救不了的,她这样活不了多久。”
“那要如何?”龙擎渊眼神很危险。
光世帝把一个快死的郡主许给自己,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