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自动出现屏幕启动后的画面,别人看不到,但她看着,就像在眼前一样。
“我……”
“雪凌回来了?”安良弼忽然大步进来,看安雪凌的眼神,带着希望和探究。
他性情非常势利,只要是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他就会偏看一眼,反之,就只能呵呵了。
安雪凌的生母卓氏,是大家出身的嫡小姐,原本是以正妻的身份嫁给安良弼,是正经八百的主母,堂堂的侯夫人。
后来卓氏生下安雪凌,测试时无灵根,登时成为大笑话,安良弼极爱脸面,哪受得了这种气,当即将卓氏降为妾室,把赵氏立为正妻。
赵氏在没有被立为正室之前,就已经生了儿子安煜祺,修炼天赋很不错,没几年又生了安月华,也是个让安良弼满意的,这兄妹俩堂而皇之地,就成了嫡出,而安雪凌却成了庶出。
尽管卓氏后来又生了安延之,可赵氏当家做主后后几年,就上哄下慑,拿捏住整个侯府,成了当家主母,卓氏的地位,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就算她伤心难过又如何,谁让她生了个没有灵根的女儿,而安月华又极有修炼天赋呢?
“父亲。”安雪凌淡淡叫了一声,继续给安延之诊脉。
虽然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知道她把医疗系统带过来了,可要想用这系统给安延之治病,就必须动用自己的意识,这跟元力的控制异曲同工,父亲是五行境小成的修为,虽然不是特别高,可修炼者对精神力的波动,总是特别敏感的。
所以,为保险起见,安雪凌立刻就关闭了医疗系统,只用自身医术,给安延之诊脉。
当然,即使只是用她自身的医术,她也完全能够确定,安延之就是中了毒。
“老爷,雪凌刚、刚回来。”卓氏惶恐地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喘,“延之、延之还没有醒……”
在安良弼面前,她一向抬不起头,卑微的连丫鬟都不如。
安良弼虽然不屑愤怒于她生了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让自己抬不起头,却又着实看中她的美貌温婉,所以只要**来了,就会来折腾卓氏一番,要不然卓氏也不会在被贬为妾室后,还生了安延之。
“不是快死了吗,还能醒?”安良弼对安延之毫无父子之情,连这种话都说的出。
卓氏咬着嘴唇,没有应声。
这些年她已经看透安良弼的心性,听这话虽然觉得生气,但已经不会再难过了。
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安雪凌冷冷道:“父亲是来看看延之有没有咽气的?真是太劳烦父亲了,父亲就在前院等着吧,如果延之咽了气,母亲会让人知会父亲一声的。”
卓氏吓的不轻,赶紧扯安雪凌的衣袖,小声道:“雪凌,别这样说……”
她当然不是要维护安良弼,是怕安雪凌这话惹怒了他,他会动手。
“雪凌,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安良弼果然怒了,“你在别庄这些年,越发没有规矩了,卓婉茹只是个妾,你居然叫她‘母亲’,那秋容呢,是什么?”
“她是什么,关我什么事?”安雪凌无声冷笑,“我只有一个母亲。”
卓氏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
从正室被贬为妾,儿女成了庶出,这是她一生永远的痛和耻辱,她虽然表面平静,可心中的痛苦,犹胜于任何人。
她自己倒没什么,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可一双儿女却因为她身份的改变,过着如此屈辱的生活,她愧对他们啊!
“你这孽障,你——”安良弼怒不可遏,才要动手,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压了压怒火,“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修为?到什么级别了?”
之前赵氏和安月华向他告状,说被安雪凌欺负,他生气之余,也觉得相当惊奇,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还能打败三光境修为的人,如果说没有恢复修为,也太神奇了吧?
如果安雪凌能够恢复修为,凭着她的美貌,给高官家做个小妾,还是没有问题的。
结果他接着就知道,雪凌居然毁容了,把他给气的不轻。
好在郡守不嫌弃她毁容,愿意聘她为妾,可这桩亲事却又黄了,他险些没气出病来,如今唯一能让他还有点希望的,就是安雪凌的修为了。
安雪凌当然知道这便宜老爹在想什么,用冷漠的口吻道:“要收拾不长眼睛的,不一定非要靠修为——”
话没说完,安良弼猛地近前,抓住了安雪凌的右手腕,面目凶狠,要把她给碎尸万段一样。
卓氏大惊失色,赶紧抓住安良弼的胳膊:“老爷,不要!”
一直安静的雪狐骤然炸起全身的毛,吡牙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示威声,就要扑过来。
安雪凌摆了摆手,示意雪狐安静,并没有反抗。
她现在的本事,也就对付三光境以下修为的人,对付五行境的安良弼,还差了些,动手只会吃亏。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安良弼再怎么凉薄,也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杀了她,他此举只为试探她有没有修为罢了。
“滚开!”安良弼一推卓氏,果然接着就松开了安雪凌,鄙夷而愤怒,“还是个废物罢了,嚣张什么?给我老实点,别惹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罢一甩衣袖,骂骂咧咧出去,失望多于愤怒。
又毁容,又废,这个女儿是当真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待安延之一死,就接着把她再赶回别庄去,永远都不要回来丢他的人!
临出门前,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雪狐一眼,接着加快脚步离去。
那东西应该不是魔兽之类,因他感受不到它身上有丝毫的魔力,应该只是这孽障闲来无事养着玩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雪狐按照安雪凌的吩咐,隐去了修为,除非是修为高如龙擎渊,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它是魔兽。
“雪凌,你没事吧?”卓氏被安良弼甩的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出了一身冷汗,看向那雪狐,“这小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