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大哥对自己是很好,可最近梅府太多事了,她虽然表面不说,心里到底是不痛快,在外面吃个饭,就当散散心了。
桃叶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两人刚一上了楼梯,在拐角处,与一个年轻男子忽地就走了个面对面。
男子走的很急,如果不是梅雪凌一个闪身,后背贴上了墙壁,两人已经撞到了一起。
梅雪凌皱眉:“公子”
这男子大概二十三、四岁,身材颀长,五官清秀,眉宇间满是贵气与傲气,一身天蓝色锦缎长袍,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
“姑娘别上去。”年轻男子表情凝重,“后院起火了,正往这边烧过来,楼上危险。”
他话音没落,就听有人叫“着火了”,然后是通通的脚步,众人都往楼梯口这边涌过来。
这后院是厨房,有油、米粮、干柴等物,是极易起火的,看来做事的人又不小心了。
梅雪凌暗道一声“怎么这么巧”,对年轻男子说了声“多谢”,即随着众人一道下了楼,来到外面。
此时火烧的已经很大,正吃饭的客人们都顾不上付账,当然也不乏趁机不付账的,都跑到街上看热闹。
“救火,快救火,救火啊!”掌柜的脸都绿了,大声叫着让伙计们去救火。
左右两边的商铺都担心火会烧到自己这边,也纷纷拿盆拿桶,提水救火。
可这酒楼离着水里还有一大段距离,商铺存储的水有限,眼看着火越烧越大,如此救火,无疑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济于事。
梅雪凌看这情势不对,悄悄退于人后,往后院而去。
一名侍卫模样的人过来,对那年轻公子道:“公子不如先请离开,属下想办法。”
年轻公子皱眉:“火势太大,怕是不易控制,你们即刻让周围的百姓撤离,到安全地方。”
“是。”
年轻公子蓦的想起什么,回头已不见了梅雪凌,只看到一角白色衣裙隐于楼后,他也不知想到了哪里,悄悄跟了上去。
梅雪凌来到后院,火已经烧的很旺,后院几乎全被大火吞噬,浓烟滚滚,她运起元力听了听,没有呼吸声,里面应该没有人,她也就放了心,闭起眼睛,意念一动,右手猛地一扬。
方才还晴空万里,瞬间就乌云密布,“喀嚓”一声响,电闪雷鸣,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下雨了,下雨了!”掌柜的惊喜的差点晕过去,他正绝望呢,这火要是这样烧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酒楼就要毁于一旦,没想到天不绝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下雨了,太好了!
“居然这么快就下雨了,真是天意啊!”
“是啊,刚刚天那么好,火一着起来,就下了雨,这也太神奇了吧?”
“还真是啊,难不成这酒楼得了上天庇佑?”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都把这当成是上天的恩赐,却谁都不知道,这是梅雪凌的“恩赐”。
年轻公子到达后院时,梅雪凌已经动用自然之力,降下大雨,他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瞬间梅雪凌周身的光华,但他却不似百姓们那样,觉得这是天意,而是另有玄机。
尤其在这大火无法控制的时候,别人都避之惟恐不及,梅雪凌却敢独身一人到后院来,且不惊不惧,一派尽在掌握的模样,再加上她绝美的容貌,遗世独立的气质,都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梅雪凌感受到他的注视,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公子有何指教吗?”
火势在大雨浇灌之下,已迅速减小,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熄灭,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人的衣服头发都已被雨水淋湿,还是挺狼狈的,但两人都不在乎。
“姑娘好气魄。”年轻公子同样微笑,“若不是这场雨,火已烧到姑娘,姑娘就不怕死吗?”
“我也是看下了雨,才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被困在里面。”梅雪凌挑了挑眉,“我是大夫,如果有人受伤,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姑娘是……”年轻公子试探地问。
梅雪凌一摆手:“不足为外人道,我方才看过来了,里面没有人,我先走了。”
“你不说,我一样会知道。”年轻公子居然有些耍无赖的样子,“我并无恶意,只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还请姑娘相告。”
梅雪凌虽是觉得这人有些霸道了,但却又并不叫她讨厌,挑衅道:“既然公子要与我交朋友,为何不先坦诚相告公子的身份?不方便是吧,那就不用说了,相逢何必曾相识”
“龙景涯。”年轻公子毫不犹豫地道。
梅雪凌实实在在吃了一惊,立刻跪倒:“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多有得罪,殿下恕罪!”
这年轻公子居然就是龙跃国太子龙景涯,难怪会有如此气度和气势。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龙景涯大概觉得赢了梅雪凌一局,十分愉快,“你是朝臣之女?”
“是,臣女梅雪凌,家父名讳上季下平。”梅雪凌哪还有不说的理儿。
龙景涯恍然:“原来你就是梅将军刚刚认回来的女儿,本宫早已听人说雪凌姑娘是人间绝色,如今一见”
梅雪凌等了一会,不见龙景涯有下文,有点尴尬:“浪得虚名?”
“不,见面胜似闻名。”龙景涯眸光深沉,“本宫见过的美貌女子并非雪凌姑娘一人,但有如此灵气的,却唯你一人而已。”
梅雪凌这回才真的红了脸:“殿下谬赞了。”
“本宫句句出自真心。”龙景涯还较起真来。
梅雪凌:“……”
好在这时候,龙景涯身边的侍卫卫跃撑着伞过来告罪,这有些诡异的对话才算是告一段落。
“臣女先行告退。”梅雪凌施了一礼,让开两步后,再转身离开。
“本宫会再找你。”龙景涯不急不徐地说。
最好不要。梅雪凌默默吐槽,自己真心没想招惹上这大神,尤其他极有可能看到自己招来这场雨,若是再生出别的心思,自己以后怕是难得太平。